不拼命阻拦住他。
杨轻舟见状轻手轻脚从房内取了两件披风出来递于我们,歉然道:“本不该让贵客在园中等着,不过这几天客房都住满了,实在没有空闲的地方,见笑了。”
“哎不要紧,本来就赶时间。”正赶上小厮一路小跑过来将药塞到我手里,我急着回去也顾不上多礼,边走边道,“我先回去啦,这两天就叫人补上还给你。”
杨轻舟摆手道:“不必急于一时,明天便是冬至,扬湖上下都忙得很,怕招待不周。你下次有空再来,还可多坐会儿。”
“咦,要冬至了?”我晓得这是个大节,必然有许多活动,不禁眼睛一亮。
杨轻舟:“正是。扬溪极重视冬至,湖畔的庙会远近闻名。我府上这些客人,也是专程留下来赏灯的。璇衡既然赶上,不去看看,未免遗憾。”
我连连应了,告辞别过。
回了筠园将药材尽数交给陆先生熬制,待他们关了门,我裹紧披风靠着夜谭哈欠不断,夜谭顺手揽住我防止我滑下肩头,轻声道:“属下候着便是,您回房歇息吧。”
也是,天亮后还要去玩,得攒好Jing力。念及此处,我便问:“阿谭,冬至该怎么过?要准备些什么?”
夜谭歉然低头道:“属下不知。”
“阿谭从来不过节吗?”我问。
夜谭低声道:“是的。”
想想他自幼在夜行试炼场长大,跟了两任主人后更是沉迷背锅没能休息过,真是可怜。我拽着披风拍拍他的背,认真道:“那多寂寞,以后我都给你补上。”
夜谭望了我一眼,薄唇抿成一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回头一望,夜宵他们屋子灯还亮着,想想这几人也就夜宵耽于享乐,说不定清楚,便说:“那我去问问夜宵。”
溜进他们房内,门没锁。夜阑额间绷带上渗出几缕赤红,端正坐在床侧,睁眼愣神发着呆。夜宵枕着他双膝侧卧在床沿边上,早已经睡熟了。
夜阑看见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惊醒他。
嗨呀,自己把别人搞残,还睡得如此安稳,不揍他算是仁慈了。
我过去将夜宵拎起来一阵猛摇:“醒醒人渣!”
“唉哟得了得了老板别摇了别摇了!”夜宵睡眼惺忪地挣脱魔爪,打着哈欠问,“干嘛啊大半夜的。”
“夜阑还带着伤呢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残障人士,弱智何苦为难弱智。”我自从知道夜阑脑子不灵光对他可谓呵护备至,每次发现夜宵欺负他都很想揍人。
“是是是好好好,没别的事情我先睡了。”夜宵敷衍地哼了几句,又躲在夜阑身后卡住我视角躺回去了。
我想起正事:“哦对了。明天就是冬至,你知不知道冬至要作甚?需不需要先准备些什么?”
夜宵:“冬至是啥。”
我:“……”
唉,废物,要你何用。
我只好无功而返:“不知道就算了。听说明天晚上会有庙会,届时一起去逛逛。”夜宵闻言在床上蹦了起来:“哇塞!庙会!我还没去玩过!”然后又瘫回去嚷道“艾玛不行了太困了睡醒再说……”一句话没说完又睡过去了。
我又看看夜阑,问道:“还疼吗?”
夜阑摇了摇头。
我又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要出门。”
夜阑仍端着坐着,认真望着我,却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我只得又重复了一便:“夜阑,躺下,睡觉。”
夜阑岿然不动。
我抬手在夜宵头上一抽:“你管管。”
夜宵惨呼了一声,抱着脑袋在夜阑腰上一揽把他扯下去按倒,含糊道:“睡啦。”夜阑这才闭上了眼。
我这才放心出了门,真是心力交瘁,宛如幼儿园保姆。
一出门看到夜谭仍沐浴着月色安静地等着我,眉眼笼在清辉里更显柔和温顺。不知为何一时竟然有些想哭,不由吸了吸鼻子。
感觉全世界都在给我添堵添乱,腊鸡夜宵尤为最甚。
只有我家阿谭始终乖巧听话,能捡到他真是幸运。
夜谭诧异道:“主人?”
“嗳,无事。没问到呢,不管啦,等天亮问问七七。”困得快傻了,忙拖着夜谭去睡了。
我们一园子大好男儿,饭要靠这个小丫头喂,衣服要这个小丫头洗,如今节日都不知道怎么过,要靠这个小丫头教导,惭愧,惭愧。
残联协会,名不虚传。
(真??忠犬by阿泽
第47章 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
迷糊中翻身扑了个空,夜谭不在。天光早已大亮,我眯了片刻,想起有正事要做,忙爬了起来。先绕去陆先生房中问了问伤者情况,已经无碍,静养几天就可给人完好送回去,总算放下心来,这才溜去找七七。
七七果然在伙房,拎着菜刀剁馅。意外的是夜谭也在,摘了惯常缀满暗器漆墨似的手套护腕,袖口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