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记得和男人共事的时间。无论是臭脾气,还是欺压自己的时候,又或者第一天上班,他朝自己清清浅浅的那一笑……
不对劲。猛地按住脑袋,王嘉骏眨眨眼,恍然竟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
宿哥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了?
朦朦胧胧的细纱被揭开,青年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全然不同的“宿哥”。说话轻声细语,爱笑,每次离开前都会先把凳子放回桌子底下,而不是大手一挥就走……
是谁——?回过神时,下巴上都挂了汗珠。王嘉骏嘴长大,无意识的喘息。
脑海里的那个,到底是谁?
“宿炎飞?”青年的话语拉回他的思绪。王嘉骏回过头,骆泗站在影子们中央,和对面男人遥遥相望。
男人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宿炎飞似乎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动。
是,我才是造成战争的罪魁祸首。
那眼神仿佛在这么说。仿若接受审判一般,又或者早就抽离了情感,男人只是在等待青年动作,并没有一点多余的期待。
管家低下头,几乎深埋在地上。他哪里想过,堂堂影王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人类社会中,而且还身处那样的环境——在民事局里与曾经的族群作对,还斩杀了不少同类。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只要王愿意,无论是他想做什么,又何时回来,都没关系。
“王。”管家单膝跪地。王不在的时候,他就是全族群的听令对象;但只要王一出现,管家必会毫不犹豫将权利归还。
“欢迎归来。”他说。
全场静默,只有管家的声音在飘荡。宿炎飞的眸子转动一下,他没有看站在一旁的青年,而是在片刻的沉默后,终于提步。
“你要去哪儿?”
甫一动作,骆泗便开口了。他身边的影子虽然松开了桎梏,却并没有将人归还,所以青年依然身陷囹圄。
骆泗的目光沉静,仅仅是望着男人:“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的吗?”
宿炎飞动作一顿,眼睛里划过一缕光。管家在此时转过头,他冷哼一声:“闭嘴。我的王族,怎么可能和尔等……”
“嘘。”
轻得像是一阵风,却瞬间封死了他的声音。管家的嘴张大,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他以绝对臣服的姿态,双膝跪在地上,脖子僵在空中。宿炎飞一步步走过去,眼神古井无波。
管家眼睁睁看着他靠近自己,以为自己要被承认,激动得大脑轻颤;下一个瞬间,男人却毫不犹豫的跨过自己,手向前方伸去。
“过来。”男人说:“不准离我这么远。”
管家瞪大眼,朝着他的手伸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了那只冒牌货,像是早就料到般,清浅一笑。
随后伸出手,搭在了王的掌心。
“不可能……”有影子在低呼:“王,那个人是……”
没有多余的动作,宿炎飞只是看了他一眼,已经没人再敢说话。
掌心温暖。男人把青年拉紧,轻轻一带,已是到了自己的怀里。
骆泗还没有说完。再度倚靠在他的温暖旁,青年垂下眼睛:“你刚是想去哪儿?”
仅仅是一句问话,男人却像被抓住了软肋,双臂一僵。怀中青年还在说话,像在轻声抱怨,却让宿炎飞再不敢多谈:“别人一句话,你就想走了?”
“你算个……”
管家刚想帮男人说话,话音未落,已是被奇异的气息震慑住。他的眼中,刚刚连拉住青年都动作轻缓的人,已经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那双眼睛透过青年的背,轻轻望过来,眸中写满了摄人的寒。
管家一下噤声。不只是他,身边所有影子都瞪大眼,愣愣看着男人的动作。
他们不可一世的王正小心翼翼把另一人搂在怀里,连声音都是轻的。
“怎么可能。”宿炎飞声音温柔,眼神却是冷的:“只要你……不走。”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可一世,只有骆泗知道,这人把自己放在了怎样的位置。
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宿炎飞心中有一道坎,一直没迈过去。
管家偏过头,愣愣看着二人相拥,以一个绝对守护的姿势立在中央。这一幕并不陌生,相反,在他血ye深处,就流淌着这样一幅画面。
一样是二人相偎,一样的巨大落差。当时他是什么反应呢……他……
管家眼神一变,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是你!”
声音苍老,宛如历经沧桑。骆泗偏过头,宿炎飞还没来得及制止,便听地上人叫道:“你就是扰乱王心智的人!”
目光一凛,宿炎飞压低声音。他把仍旧不明所以的骆泗搂在怀里,眸光冷得像冰。
“你的脑袋好像不太清醒……”他说:“当初我是怎么教你的?”
管家当然记得。想起曾经被面前人教导的恐惧,即使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