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回去,似乎不好意思在路屿森面前显得邋遢。刚才被调-戏了一番,他有点尴尬,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会显得比较自然。
路屿森实在太有存在感了,阮眠觉得自己最喜欢的最骄傲的宽敞房间都变得狭窄。
路屿森笑了下:“还扯它干什么,被子里面暖和,你先躺进去。”
阮眠只好听话的乖乖地钻了进去,露出两只眼睛在被子外面。
路屿森说:“嗯,小朋友先给我暖床。”
阮眠就把眼睛藏起来了。
路屿森今天好不一样啊,他感觉自己要是再看他,他马上就又要捉弄自己了。
等路屿森洗漱完毕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来时,阮眠紧闭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对方从背后贴上来,因为床太小的缘故,似乎伸展不开手脚,就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腰上。
路屿森开了一下午的车,躺上温暖的床又抱着软乎乎的人,不由得满足地轻哼了一声。
“你的床真的很小。”他说,“好挤。”
阮眠果然立刻绷紧了身体:“你不要,掉,掉下去了。”
他只是好心提醒,路屿森却要故意曲解:“你想让我抱得更紧?”
阮眠小声道:“没有……”
“可是我想抱你更紧怎么办。”路屿森说,“你同意吗?”
阮眠小小声:“……同意。”
那你就、就抱啊,为什么还要问我的意见!
路屿森嗓音低沉,笑了一声,胸腔都在震动:“你这么软,我不欺负你都暴殄天物。”
阮眠一动也不敢动,听到这句话又气又羞。
“高速路上很多车,路很滑,我开在左车道,担心自己找不到来你家的路。”路屿森止住了笑意,轻轻的感叹,“还好我的记忆还是有点用的,十二年前来过的地方还是被我找到了。”
阮眠心想:上次去米剌市我就发现你记忆力和方向感特别好了。
不过他这么一想,心里就有点酸楚。
路屿森那时候只说过坐火车去米剌市是去看活佛,却没有说和谁一起、为了什么而去,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路屿森的一场普通旅行。
现在想起来,路屿森那时候该有多难受,多迷茫,没有宗教信仰的人竟然想乞求神的使者指点迷津。
生父竟然是叫了十几年的大哥,母亲自杀而亡,任谁都无法接受这种巨变。
况且路家丑闻并不外传,这么多年来,路屿森的对外身份还是路家小儿子。他承受着这些,独自创业撑起了一片天地,阮眠无法想象其中艰辛。
光看路屿森本人,光是听他满嘴不正经的话,实在无法想象他是个隐忍的、韬光养晦的人。
路屿森不爱哭惨,也不自怨自艾。
大概大过年的从A市来到B县,已经是他最好的、最能露出脆弱面的疗伤方式。
阮眠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说:“你很厉、厉害。不、不论哪方面。”
他真心实意这么说。
被阮眠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路屿森反而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怕自己忍不住了。
阮眠乖乖的闭着,路屿森能感觉到他的睫毛轻扫自己的长相,又痒又酥麻。
他说:“我还有你不知道的那方面的厉害。”
“什么?”阮眠在被子里问,语气天真。
路屿森下腹发紧:“以后你就知道了。”
阮眠没再追问,这次他是真没听明白。
路屿森人像个火炉子,不一样会儿被窝里就暖和得不行了,阮眠一向睡觉准时,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睡意就涌上了眼皮。
不久之后,阮眠睡着了。
身心俱疲的路屿森反而睁着眼睛直到凌晨。
自从知道阮眠喜欢的人是自己以后,很多事他一下子就想通了。为什么阮眠在他面前那么软,为什么那么软阮眠那天也会生气,为什么阮眠会不要跟着阮春走。
路屿森这次出事后没几天,阮春就打电话来说阮眠去他家了。
那时候路屿森已经去了海岛,那里原本有一个工作,国外的人们并不太关心他身世或者代拍的传言。本来是要接阮眠的,可是他已经自顾不暇,不想再拖阮眠下水,就没告诉阮眠。阮春十分担忧他,同时又语气怪异,说阮眠是个傻子。
原来阮眠一个人回了他的家里,即使知道路屿森不在Forest,也依旧每天按时去上班。
不论别人怎么说,阮眠都没有动摇过对他的决心,尤其是知道魏千九真正的目的后,阮眠还自己去找了律师咨询。凭他结结巴巴的、羞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格,非常不容易。
“希望你的事情能顺利处理好。”阮春打电话说,“不然他不会安心去学音乐。我已经联系了A国的学校,那边同意他下学期先去旁听。”
“怎么,你现在还管不住他了吗?”路屿森还有心情嘲笑好友。
“你还有脸说。”阮春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