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快了很多,啪啦啪啦啪啦啪啦,一阵泥水相溅的声音过后,地上留下了一连串麻将中的四条、五条状的爪子印。
一路向里阿葵满满的窜进了山顶最上层的一处森林中,与那些特意种植出来给人观赏的树木不同,这一处的森林是原始的,是自由生长的。
没有人到这边刻意的去种植什么,这里的树木都是自生自长,因而这处树林中的树木也就品种繁杂,看起来颇为凌乱。
不过与那些被人照顾的观赏树木比起来,这边野生林中的绿植习性就要泼辣的多,一场大风雨过后人工花海那边满地残花,野生灌木林这边却是枝挺叶绿,看起来更加的繁茂了。
果然不愧是物竞天择之后被留下的物种,能野生的家伙都不简单。
带着这种赞叹的大白鹦鹉却再没往前蹦的意思,而是一个原地三百六十度,掉头之后打算往回走。
从酒店到山顶这片土地都是早川家的,大白鹦鹉很清楚字往前走也只是原始林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走到这它也算是赏过花了,现在飞回去应该是可以的吧?
早就做好了早来早回打算的阿葵张开翅膀挥动几下,打算就这样结束它今日的赏花之旅,到旅馆那边去讨些零食吃去。
翅膀用力的挥动几下,阿葵弯下双腿暗自蓄力,正打算一飞冲天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动作,侧着头做出一个倾听的动作。
就在将要起飞之前的一瞬间,阿葵听到了一个声音,一种鸟类幼崽遇到危险求助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叫声。
那叫声时高时低,但高的时候也不过是充耳可闻,低的时候则是几近无声,可见发出声响的那位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身为鹦鹉之家里的简直幼鸟教导员,阿葵对幼崽的各种叫声格外的敏/感,别的鸟如果在野外听到这种叫声还可能会选择听而不闻,毕竟幼鸟这种东西基本上都代表着麻烦,不是自己的仔鸟们才不不想搭理。
但阿葵十几年的幼鸟教导员当下来,基本上已经有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听到幼鸟的求助声,身体反应快过大脑的就会想要过去看一看。
一蹦一蹦的顺着声音找过去,阿葵最终在一颗大杉树的Yin影下看到了一个破损的鸟巢,鸟巢旁边一只毛都没长出来,满身光秃秃一身rourou的丑幼鸟,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低声哼唧着。
那只幼鸟的样子十分的狼狈,一点Jing神头都没有,只有一层rou膜包裹的小脑袋低低的垂着,浑身上下一根绒毛都没有,皱巴巴的皮连着褶子好似百岁老人的额头,身上的颜色也不是那种无毛期雏鸟嫩嫩的淡粉色,而是一种没有血色的,十分不健康的灰白。
它现在半个身子被压在破损鸟巢的下面,另外半侧身子则沾满了枯枝残叶与泥土,要不是它还在顽强的低声鸣叫,阿葵都要怀疑它是不是还有生命。
仿佛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在接近自己,暗影中阿葵似乎看到那只雏鸟的眼睛再看自己,但等它靠近仔细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那只雏鸟的双眼是紧闭着的,眼上的膜还未完全褪去,代表它出壳不会太久。
虽然如此但是阿葵靠近时发出的声响已经被雏鸟察觉,阿葵看着那小东西拼劲力气在shi漉漉的地面上扭动,费力的抬起头张开大嘴,啊-啊-,一声又一声断的向着自己叫唤。
这个时候的雏鸟还不会用叫声直接交流,它们发出的这种叫声就如同人类在婴儿时期撕心裂肺的啼哭一样,是一种提醒,告知周边亲友它很不舒服需要特殊关注。
几乎就是本能,葵花鹦鹉见到这种状态的雏鸟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跳过去,一爪子把压在幼鸟身上的鸟巢蹬开,快速的把瑟瑟发抖的幼鸟揽在翅膀低下。
虽然现在已经是三月末,但山上的温度远不如山下温暖,在加上chaoshi的地面与冰冷的泥巴,阿葵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迅速开始给雏鸟保温。
被包进阿葵翅膀里面的雏鸟拼命的往阿葵的翅膀里面挤,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保温能力的它之前差一点就被活活冻死。
现在阿葵身上的温度对它来说不仅是温暖,那还是它的命。
被雏鸟身上沾着的泥巴枯枝弄脏了翅膀的大白鹦鹉也毫不在意,看着雏鸟虽然被翅膀包裹住,却依然还是贴在地上的腹部,不满了竖了竖头上的羽冠。
这样可不行,幼鸟贴在地上的皮肤会继续带走它身上的热量,这对一只不知在冷风冷雨中挣扎了多久,身上失温到皮肤都是灰白色的雏鸟来说很可能是致命的。
于是抱着雏鸟的鹦鹉用翅膀夹起幼鸟,一摇一晃的走到那个刚刚被它踹开的残破鸟窝面前,费力的爬了进去,然后用一个标准的母鸡抱窝的姿势,在鸟巢里面蹲了下来。
虽然被大雨浇了一夜的鸟巢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它保温取暖的功能,但在怎么说也好过那冰凉泥泞的地面。
趴好窝的大白鹦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亮开嗓子,哇哇乱叫。
“哇哇~哇哇~~哇哇~~?”这是谁家的鸟巢?孩子都掉地上了,有没有鸟过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