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有些冤。节目组既然想要任眠北穿高跟鞋,那就给他一些提示啊,别让他不停跳下水,差点搅和了任眠北的好事。而且,虽然不是冬天,室内泳池的水也是温水,但上岸站一会儿,左斟的身体很快就冷下来。身上的毛巾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他只感到身体一阵阵发冷。
所幸,今天的录制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左斟抱着小杜送过来的热水杯搭乘电梯准备上楼休息。
左斟就是那么不合群又孤僻的,其他战团成员还在泳池那里可能和节目组工作人员接下来有些夜宵活动什么的,拒绝了向量邀约的左斟独自上楼。不过,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忽然有人钻进电梯。
进来的人是任眠北。
左斟低下头没搭理对方。任眠北不以为意,直接关注向自己的正题:“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觉得你在发抖。”
已换了干衣服的左斟也觉得自己在发抖,但他没必要承认。“没事。”
闻言任眠北微微皱起眉:“从以前起你就这样,身体有什么问题,从来就不肯好好说。”
左斟懒得反驳,随口回了句:“嗯。”
任眠北忽然伸过手来。出乎左斟意料。这让左斟一时忘记闪躲,只能眼睁睁看着任眠北摸上自己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任眠北评估着手下的温度,担忧追问,“看过医生没?”
左斟想了想后简单说明:“只是太累有点发烧。”
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相反,左斟对此拥有丰富经验,所以相当确定病情。
任眠北不放心地观察了左斟一眼,随即又问:“吃过退烧药了吗?”
“吃了。”实际左斟没吃药,但如果老实回答,谁知道后续任眠北会不会盯上让他服药的事,为避免麻烦,索性就说个善意的谎言了事。
然而,这没用。
“你没吃。”任眠北盯着左斟看了一会儿,自顾自得出结论。
好歹是个演员的人从电梯间的镜面观察自己的脸孔,想不明白自己的演技是不是真的那么差。
这时,电梯抵达任眠北所按的楼层。不过任眠北没有走出电梯,相反,他重新关闭了电梯门。
左斟戒备地抬头瞥向对方。任眠北若无其事扬起招牌温柔笑容安抚道:“我保证看你吃完药就立即下楼,所以,别报警。”
左斟真的想要报警。
妈妈,这个人又来了!
还是这似曾相识的剧情。
曾经,任眠北也是如此温柔体贴,随随便便把根本不熟的对手当恋人那样一个劲攻略,那时左斟年轻不懂事,天真单纯地走上不归之路,等到发现任眠北不过就是把他当朋友来温柔以待,他已经再无法回头。不是没有思想挣扎过,可是从小脸皮薄的人最终依旧选择了向同性表白,报着肯定会被拒绝的觉悟和视死如归的勇气。
后来发生的事让左斟吸取了足够的教训。现实教会他很多事。他不再年轻,也终于懂事,这一次,任眠北再拿出那套攻坚玩恋爱游戏的态度也丝毫不会起作用。关键是,如今左斟还暗自怨恨着任眠北,这让他根本不会再将任眠北的关心照顾当回事。所以,既然任眠北一定要看他吃药,那么左斟就如对方所愿。他不害怕接受这些温柔的好意。
抵达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左斟领着任眠北进屋。他用内线电话让服务台送退烧药过来,还没放下听筒,任眠北接过来又让服务台再送一份夜宵。
“空腹服药不好。”任眠北在挂断电话后向左斟解释。
左斟心想你开心就好,然后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也不是那么快的,在等酒店服务上楼的过程中,任眠北示意左斟在沙发椅上坐下。两人落座后,他兀自开启话题:“不要太累了,而且你已经没有债务要还,身体第一。”
左斟有些意外,为任眠北突如其来提及的“债务”。他怀疑任眠北调查过他,不然照理对方不该知道这件他特地隐瞒的事。
似乎看透左斟所想,任眠北也不辩解,相反,他冲左斟坦诚承认:“我请私家侦探调查过。”
对此左斟相当反感,可他又不可能真的因此报警,再说,对方也没有违法犯罪。“你有权有势,我无可奈何。”最终只冷淡嘲讽了一句。
任眠北苦涩地叹了一口气,他凝视向左斟,说:“无可奈何的人其实是我。我在那么多年后才知道自己错得那么离谱,可是,现在再道歉还有什么用?”
左斟忍不住赞同地点了下头。
任眠北从来从容的镇定在这一刻消失,他显得小心而不安,“你的腿?”忽然没头没脑问。
左斟照实回答:“不能打网球,不过能跳舞。”
“我看过你以前在十三团的mv,”任眠北迟疑着问,“你的舞步都是简单的,是因为没有办法完成施加腿部太多压力的动作?”
门铃在这时响起。客房服务到达。
左斟没有再回答任眠北的问题。他在请客房服务送来食物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