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他说得很有道理,看齐老爷今天早上对自己的态度就明白了。
平日里他确实厌恶自己,但起码能保持风度不至于恶言相向,可今天几乎已经失态了,为什么,因为自己害得他没了面子。
为了抱住残存的一点那什么,老爷子还真的不可能答应他们搬走。
可惜自己还是太自信太自负了,昨晚并没有把简云琛的劝告放在心上,这是被前一段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一家之长的权威还是很大的,要是老爷子坚决不点头,自己还真就搬不走。
妹的,越想越窝囊!
赌气地吞了两个nai油卷儿一个团子,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齐慕安怏怏地趴上了床,本来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会儿,没想到竟就这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有人伏在桌上浅眠,身边燃着一点如晕的灯光。
艾玛,我这是化悲愤为睡眠啊!
齐慕安睡眼惺忪地揉了揉了眼,傻乎乎地看了那人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凑近他的身边。
怎么在这儿睡了,莫非嫌自己睡相难看霸占了整张床?
想到睡相,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还贱贱地闻了闻,还好,不臭,没流口水。
坐着睡哪儿成呢?
齐慕安有心想模仿电视里那样一把把简云琛打横抱起来再不费吹灰之力地送回床上,可这张开一对胳膊这么左比划右比划吧,还就是不知该打哪儿下手才好。
看这大高个儿,看这大长腿儿,不愧是舞刀弄枪的人啊!
好容易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他的双腿,这一咬牙一使劲儿,起!
居然纹丝不动……
我再起!
哎哟哟——我的老腰——
齐慕安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正纠结要不要再发第三次力呢,却发现怀中人的肩膀居然在微微颤动。
不由气得磨牙,用力在他腰侧拧了一把道:“叫你戏弄人!”
简云琛哈哈哈地笑出了声,扭过头满眼戏谑地看着他,“出息!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哎哟哟,我的老腰——”
最后这一句可说是学得惟妙惟肖,就算齐慕安这么厚的脸皮也忍不住臊了起来,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道:“那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取到个将军当老婆的嘛,要是谢白那种,哥还不是单手就能把他拎起来!”
简云琛摇了摇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跟着又极大力地在他肩膀上一拍,“果然退烧了,难怪这么好的Jing神头儿,快起开吧!”
这媳妇儿,就不能温柔点儿!
齐慕安苦着脸揉了揉被打痛的肩头跟在他身后朝床边走,忽然一愣,退烧?
“怎么,我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简云琛利索地躺倒、闭眼、背对他,嘴里方念念有词,“爷,你明儿还能睡到晌午,奴可是还有一个时辰就得出门了,你看能不能先让奴睡一觉?”
齐慕安被他rou麻得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看了看桌上的自鸣钟,果然已经半夜三点多了,忙哧溜一声也钻进了被窝。
不过却不是自己那一条。
“我说,人家病着呢,怕冷,咱挤一个被筒暖和!”
齐慕安嬉皮笑脸地一把抱住简云琛的腰,简云琛累了一天一夜也着实不想动了,便由他吃豆腐也没吭气。
过了一会儿方道:“听说你叫老爷驳回了,这也没什么,来日方长总有办法。”
齐慕安在他后颈上亲了一口没搭腔,有点想哄他再说几句好听的软和话给自己听听,可老半天了也不见有动静,不由奇怪了,支起脑袋凑过去一看,这厮居然真睡着了。
而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从昨天一早上昏睡到第二天凌晨,又出了不少汗,这会儿肚子可是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了,在床上翻了两下睡不着,只好又坐了起来。
许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今晚当值的绿萼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爷醒啦,可是饿了,炉子上热着鸡丝粥,奴婢给爷盛一碗可好?”
齐慕安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简云琛悄声道:“嘘——咱们外头吃去,别吵醒了他。”
绿萼笑着给他掀起了帘子,又往外间的火炉子另加了两块碳方盛了满满一碗热粥端到了炕桌上。
“爷才退了烧别又着凉,坐到炕上吃去吧。”
齐慕安老老实实地裹了条被子,又趁热哧呼哧呼喝了一肚子热粥,果然觉着鼻息轻松了好些,绿萼见他额头上又发了汗,不由放心笑道:“这可好了,昨儿少君到家见爷烧得厉害,可急坏了。”
齐慕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儿,“他真着急了?”
绿萼扑哧一笑,“怎么不急?给爷喂药、擦身可都没经咱们的手,夜里映棠姐姐说她来伺候,特特收拾了西面的厢房给少君休息,他都没去呢。”
嘿,小样,算你还有点良心。
“对了,他回来有没有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