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了水还又踢又蹬很不老实,石头好不容易把他推上了岸,等我再去他的时候去怎么也够不着他的手了,我明明眼看着就只有一两指的距离,只要他还能有一点点力气……一点点力气,我就能够着他了……”
说到这里简云琛已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再苦再痛都没有流过半滴眼泪的倔强少年揪着齐慕安的袖子哭得泣不成声。
不过就算他没有说完,结果齐慕安也猜得到了,石头肯定是没能再爬上岸来,小小年纪就为了救人而夭折了。
轻抚着怀中人剧烈起伏的后背,他自己的心情也倍感沉重。
毕竟童年时代的小伙伴,是最纯真最热切的一类朋友,总是最让人难忘的。
简云琛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不见了泪痕,眼神却冷得很。
“可你知道后来等大人们都赶到了的时候他跟他们怎么说吗?他说石头顽皮不听劝,自己掉水里淹死了,他为了救他还下了水,可惜力气小拉不动他,差点连自己的命也赔上了!”
齐慕安听了不由愕然,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任性不听话倒还算正常,毕竟也是娇生惯养的将军之子,可怎么能有这么深的心机啊?
要果真如此,他现在长这么大了那心里的弯弯绕绕该长多深多厚了啊!
有这么个人住在家里,别说简云琛了,就连他,心里也颇不自在起来。
想了想只好这么安慰他老婆,“岳丈大人无非是不想有负老友托付,回头我带他多认识几个朋友,再给他留心留心婚事,尽快把这两样都给办了,那咱们就能功成身退了。实在不成的话你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也可以此为由让岳丈大人把他接过去,别在你面前给你添堵就是。”
简云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
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道义上说得过去就行了,对这个人别太热络,他的心肠是黑的,谁知道万一遇上个什么事儿会不会翻脸无情白拉扯坏了你。”
齐慕安见他忧心忙故作轻松地扯了个大大的笑脸逗他,“看你说的,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我的脑子?他就是再厉害,我也比他多吃两年饭呢!”
再说他这会儿还要靠我呢,脑抽了才会Yin我呢,难道不是该巴结着我一些才是?
果然他想的不错,第二天下午夫夫两个回到家里的时候,那何青砚已经笑容满面地跟着家里的奴婢们一起站在了大门口迎接他们。
并且对简云琛尤其热络,上来就亲亲热热地去挽他的胳膊。
“简伯父说你有了身子之后身体便不如从前那般硬朗了,他心里舍不得你,可又不方便没事儿总上门来,如今我在这里住着,倒可替他老人家好生看着你呢!”
简云琛脸上淡淡的一句话不说,只不动声色地轻轻将他推开了些。
当着一地的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倒让人以为他们真是多年没见、关系好得不得了的好兄弟了。
齐慕安见状忙半开玩笑道:“何兄弟是客人,哪儿有让客人出来迎主人的道理,六福真不会办事儿,回头看我不捶你。”
第72章
简云琛在温泉会所跟齐慕安两个随心所欲无所不至,这会儿正是浑身酸乏得厉害,因此也顾不上何青砚如何如何了,一回到屋里倒头便睡,直到传晚饭的时候仍抱着枕头酣睡未醒。
齐慕安轻轻握了一把他并不细腻的手掌,拉过一条薄毡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
孕夫的体温比常人高,简云琛最近就十分怕热不愿意盖铺盖,不过这会儿已经入秋了,就这么睡着了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看他依然睡得香甜,齐慕安便自己一个人先去了饭厅,吩咐红芍好好在这儿守着,等简云琛醒了直接通知厨房摆饭到屋里就是了。
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齐慕安兴冲冲地大步走进饭厅,才发现今天和平时不一样了,这不是多了一位借住在家中的客人了吗?
已经等候在里面的何青砚见了他忙微笑道:“齐大哥来了。”
齐慕安想起简云琛所说的童年往事,再看看眼前这张Jing致无邪的笑脸,心里着实有种别扭的错位感,所谓相由心生,真不敢相信心肠那样坏的一个孩子竟能装出这样清澈无辜的眼神。
因此只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何兄弟不用客气,请入座吧。”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何青砚还是知趣地站着,看着他入了座之后方挨着他左手的椅子坐下了。
那本是简云琛一贯的位子,可齐慕安碍于主人的礼貌却不好说他,还好有个心如明镜的焚香已经满脸堆笑地一把拦住了他。
“何公子,这是咱们家少君的椅子,贵客还请这边坐。”
说完指了指另一张椅子,正在齐慕安座位的正对面,对于圆桌来说离得可够远了。
齐慕安见状心里直乐呵,这丫头没白疼她,看来回头得给她涨工资。
何青砚听了这话忙不安地站了起来,“多谢姐姐提醒,还好不曾唐突,要不真是丢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