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都是听见了的。
因此便挣扎着坐起身来像禁宫的方向施礼道:“儿臣有罪,害父皇忧心。”
蔡嬷嬷忙上前扶他坐稳,跟着扶过他的右手伸了出来。
孙大人从里间走出来时脸上的神色明显比才来时轻松了不少,很快便回去向皇帝复命去了。
他前脚一走,皇后也走了,而傅仁心情不佳只想一个人静静,简云琛只好命人好生伺候他,一看天色也不早了,恐怕齐慕安到家见不着自己不放心,便匆匆命人备车家去。
虽然今儿受罪的是傅仁,可他也并不好过,强撑着上了车便再也挺不住了,扶着一直隐隐作痛的肚子靠在位置上直喘粗气。
到了家得知齐慕安还不曾回来,本欲倒头睡一觉,谁知何青砚却不请自来了。
腹中的孩儿不知怎么愈发躁动不安起来,一阵又一阵强烈的酸痛折腾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这时他已经没有Jing力保持风度去跟何青砚周旋了,只好暗暗用力撑住就快要这段的后腰冷道:“我想歇会儿,你出去。”
何青砚却笑嘻嘻地越走越近,“你脸色不好,可是孩子又折腾你了?可怜见的,怀着身子这般受罪,齐大哥也不知道体谅你,竟还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
第76章 那种地方?
简云琛喘息着眯起了眼,腰上的酸痛来得越来越猛,比从前任何一天都要剧烈,那种从骨子里逬出来但无论如何安抚都无法缓解的痛楚令他焦躁不安,而何青砚那句轻飘飘的有意挑事儿的风凉话也令他有种拔剑杀人的冲动。
偏偏何青砚并不消停,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双嘴唇就跟染了层霜似的,反而眉飞色舞地越说越起劲起来。
“不知你听没听说过邀月阁?世人都说那里有全天下最会伺候人的窑姐儿和小倌儿,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极乐世界。我只当齐大哥与世人不同,没想到美色当前竟也一样把持不住,若只是在外头荒唐荒唐逢场作戏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在温柔乡里失了魂,被那些个风尘之人弄得神魂颠倒抽不回身来才好。”
“齐大哥最近常不在家,总说出去照看生意,可也不知是真是假,弄不好都是去了那邀月阁也说不定。你如今身子这么沉了,看看这腰粗的,腿肿的,他可还乐意多看上你一眼?”
不知不觉地,他一张神色古怪的脸已经凑到了简云琛的面前,甚至一脸嫌恶地伸出手来在他高耸的肚子上用力按了一把。
“诶呦,你肚子怎么这么硬,莫不是要生了?使不得啊使不得,老人总说七活八不活,你这不是刚八个月嘛!这会儿要是生了,生个死孩子出来可如何是好?云琛,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出生就没了气息的孩子都是前世的债主过来讨债的,这种死娃娃必须要斩断手脚深深埋上,否则是要讨爹娘一辈子晦气的!你可记住了啊,到时候别舍不得,别害了齐大哥和你自己!”
“对了,齐家这会儿可全都指望齐大哥他一个人了,你说你这一胎要是保不住,国公爷他能忍得住不给长子纳妾不?到时候要再来个刁钻的,可够你受!唉,我这没事儿替你瞎琢磨琢磨,心里都揪心得很!”
简云琛被他越说越离谱的话气得浑身直打颤,想都没想就一掌挥了过去,那何青砚这次可是真的闭了嘴,整个人跟个破布娃娃似的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又跌到了地上。
而简云琛自己本来已经因为在温泉馆里的经历而胎气大动了,这会儿又动了气使了力,顿时愈加腹痛如绞起来,本想支撑着坐直身子,谁知忽然觉得两腿间有一股热流涌下,很快脚下的地砖上就开出了一朵一朵红艳艳的血花。
何青砚挨着墙缓缓站起身来,忽然苦着张脸道:“大少君见红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今儿是什么日子?家中无人,这可如何是好?”
简云琛闻言不由心下一凛,今天城南有庙会,昨天下午他亲口准了吴妈妈和家里一干仆役半天的假,叫他们也都出去散散。
看来这何青砚还真是瞅准了今天了!
看着他脸上丝毫都不掩饰的得益,简云琛咬咬牙忍着剧痛站了起来,抬手指向门口一字一句道:“你给我滚出去!”
何青砚脸上笑嘻嘻地,“何必动这么大的气,你不爱见着我,我出去便是。”
说完便笑嘻嘻地摔门而去,嘴里甚至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简云琛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捂着肚子整个人跌回了床上。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浓重也越来越没有章法,比起他所受过的任何一次刀伤箭伤都要厉害,这又见了红,他心里就是再没有数,这会儿也想到了恐怕自己是真要生了。
奈何家中无人,那何青砚自然不会好心地替他去请大夫,看天色至多还有一个时辰丫鬟们就该陆续回来了,又曾听吴妈妈说过头一胎都不大容易下来,总得疼上个一天半天的才会生,因此心里倒没先前那么慌张了,只挣扎着调节好身子静静躺好,又腾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时时阵痛的肚腹。
可巧齐慕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