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生儿育女了,他可是再也不敢提别的了。
跟任何时候一样,他这点儿诙谐只得到了对方一记无声的横扫,当即摸着一鼻子的灰闪一边儿去了。
跟着大军如何扎营、如何部署暂且不提,只说简云琛心中虽不满齐慕安的婆妈,但到了晚上,还是老老实实拿出了纸笔给他写了第一封信,并连夜发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齐慕安美滋滋地捧着老婆从战地捎回来的情书,鞋跟儿都顾不上拔了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咬着筷子唰唰唰把信封扯开,只见里头飘出一张白纸,上头只有剪短的一行大字:一切平安,此信不少于千字。
简云琛!
好你个简云琛,跟哥玩儿上文字游戏了!
齐慕安气呼呼地把信纸往桌上一拍,可想想又舍不得丢了,又亲手按照原来的折痕小心翼翼地折了,装回信封,揣入怀中。
呼哧呼哧喝了好几口热粥后又恨恨地自言自语道:“今儿就放你一马,明儿再这么偷懒,看哥不杀到遥州找你算账去!”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封极简短又最甜蜜的家书之后,简云琛此人便从此再无消息。
五天后。
齐慕安已经血红着眼在房门口的台阶儿上一动不动坐了三天三夜,总算回过一丝魂来,直勾勾地望着站在他跟前儿干着急的朱大人道:“朱大人,三皇子回来到底是怎么说来着?我们家阿琛到底怎么了?”
大冷天的朱大人额头上的汗珠子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这小侯爷这是健忘啊还是失心疯了啊?
三天前是谁把这个院子里的东西给砸得一样不剩?
是谁把带着伤还来看他的三皇子给撵了出去?
是谁要死要活要到遥州去找人最后被刘定邦刘将军一拳打在后脑上给打晕过去才算安静下来?
醒来就傻愣愣地干坐着,这好几天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全都不记得了?
那自己该怎么跟他说啊,把三皇子和刘将军带回来的话再说一遍?
那这小煞星会不会再发一遍疯把他这宅子也给拆了啊!
朱大人深深觉着自己也快要抓狂了。
还好这时候刘定邦赶了过来,三天前他把一身是血的三皇子和一个坏消息给带回了顺阳,在这儿待了三天,遥州的战报天天往这儿送,洪大将军节节败退。
对方这次好像成了我军肚子里的蛔虫,总能先一步知道我军的战术战略,每一次冲锋总能尽得先机。
他今天是务必要赶回战场去了,临走想想不放心,还是过来瞧瞧齐大这个二愣子。
看他一脸胡子眼窝凹陷死气沉沉的样子,刘定邦心里对这厮的厌恶还真是少了几分。
虽然人还是那么个粗糙人,可对云琛的心应该还算不假吧。
好好儿的任谁遇上这事儿也受不住啊,别说是他这个当丈夫的,就是他作为朋友,云琛就这么走了,还死得那样惨,他也伤心得哭了好几回。
这齐大不愿意接受现实也是情理之中的。
于是只好缓言劝他,“兄弟,人已经走了,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得好好活。”
齐慕安茫然地抬起头迎上他沉痛的眼神,几天前的记忆忽然chao水般涌上心头。
傅修被人用担架给抬了回来,跟着的还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傅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泣不成声言语凌乱,总结出来也没几句话:祁国的习作认出了他的身份,大战当天趁我军营地空虚派出敢死队前来暗杀,简云琛带着一小队人马回援,为了保护他被对方那种箭头上包满火油的暗箭齐齐射中,活生生烧成了一具焦尸。
据说就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一位。
他那个长得比潘安美脾气比李逵爆拳脚比叶问狠的老婆会就这么死了?
哈哈哈哈哈——
齐慕安抬起头来想放声大笑,可不知怎么脸上徒有夸张的笑容,喉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响,脸上冷冰冰的,竟有没出息的泪水糊满了一脸。
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凑上来问了一句,小侯爷可要见见小简将军最后一面?
齐慕安漠然地睁大了眼,不,那根本不是他,见什么见。
众人只当他伤心过度谁去真跟他计较,最后还是傅仁主持了大局,派人将齐慕安和简云琛的尸骨先行护送回京,而身受重伤的三皇子傅修却坚持留在了顺阳,称只要他在那儿,起码能安民心。
而齐慕安回到京城没几天,洪将军大败的消息也传了回来,而祁国领兵的四皇子郭瑞带领大军在半个月之内就拿下了包括遥州、顺阳在内的六座城池,与天朝遥遥对峙。
洪将军发誓与遥州城共存亡,已经以身殉国,三皇子傅修被左右拿绳子捆住方才阻止其一同自尽殉国,后来和襄王傅仁一起由刘定邦带领残部护送回京。
这场战死的死,伤的伤,谁都落了不是,唯有三皇子傅修,得了个忠君爱国赤胆忠心的美名,且令皇帝对他真正地刮目相看,并加以重用起来。
一时之间风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