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这首是冉小乐唯一记住歌词的歌,他五音不全,冉小安是他第一个听众。
温热平缓的呼吸拂过手心,冉小乐笑了笑,褪下肩膀上的衣衫将弟弟严丝合缝地裹了起来,在小孩的发旋上宠溺地吻了一下,阖目假寐。
月黑风高,寂寥无人,最适宜胡思乱想。
小安体内的蛊毒不知何时会发作,可以确定的是,方槿不会害他,甚至必要的时候定然还会救他,可他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他明知小安的根源,却不追究他姓甚名谁,为什么呢?为什么不介意呢?
段?那个段溪是什么来历?与小安又是什么关系?医术高明,妙手仁心,怕不是延年楼的人?不,不应该,如果是的话,又何必非要千里迢迢跑到苍狼岙去求医呢?
冉小乐叹了口气,真相永远触手不及,他想不明白,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明白。
他搂紧了怀中的弟弟,其实他并不在乎什么真相,他在乎的唯一,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
脚步声由远至近,冉小乐睁开眼睛,模模糊糊捕捉到三个人影,看身形依稀能分辨出是谁,却分辨不出叶儿媚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将信将疑。一路的提心吊胆得以舒缓,他揉了揉心口上的小脑袋,安稳地睡了过去。
“叶姑娘,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喂马,就在那边不远处,你们吃好了过去寻我便是。”
叶儿媚一动不动,只是聚Jing会神地盯着冉小乐,凌弃见状轻咳了一声,“叶姑娘。”
“嗯?”叶儿媚这才扭过头,“怎么?”
“主子让我给姑娘捎句话。”
“什么?”
“都是命中注定的事,莫要思虑过多。”
叶儿媚轻笑,“难道他不思虑?”
“凌弃只是一个传话的,姑娘若有什么疑问,等见到主子亲自问他不迟。”
“嗯。”
凌弃瞥了一眼蒋正,低声道:“主子还说,既然姑娘愿意和另一人好好过日子,就莫要辜负人家。”
叶儿媚低头望着和蒋正十指紧扣的双手,淡淡一笑,“我知道。”
“那,二位请便。”
枯枝败叶在炭火中哔啵作响,蒋正垂头沉默地吃着烤rou,叶儿媚便也不扰他,与其说是坚定不移地信任对方,倒不如说她对这段笃定却脆弱的感情本就敏感又小心,除了幸福,更多的时候,是心知肚明的试探。
你不问,我不答。
她给蒋正足够的时间考虑,也给他足够的机会反悔,要不要,在一起。
其实若是蒋正说不,她也不会对他如何,更遑论杀了他,那是气话。
“媚儿…”
终于。
“做什么?”
蒋正捏了捏她嫩葱般的手指,抿唇一笑,“我家、世代耕、耕农,我本有一姊、二妹,当年饥荒,饿死了一个小、妹,另外两个嫁、嫁了人,父母双、亡病故,我在京中有、有一破旧、宅院,一贫、如洗…”
“对我说这些作甚?”
蒋正凝望着她,眸底满是深情,“媚儿的、底细,我、我不知道,但我的底、底细,和盘、托出。”
“想知道么?”
蒋正摇了摇头,“我胆子小。”
“将来若是知道了呢?”
蒋正笑了笑,“不、不怕。”
叶儿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莞尔注视着他,拿出绢帕为他拭了拭嘴角,“蒋正。”
“嗯?”
“嘴上沾了油。”
“啊…唔…”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蜻蜓点水,吐气如兰,却是如梦似幻,那么柔软,那么甘甜,那么,意犹未尽。
蒋正反应了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错愕地咬着嘴唇不敢相信,一张脸红得好似面前映照的莹莹星火,烧化了血rou,连骨髓都酥了过去。
“想什么呢!”
“啊?”
叶儿媚掩唇一笑,朝冉小安的方向回顾了最后一眼,起身将蒋正拉了起来,“走吧。”
“哦…哦。”
蒋正只是讷讷地应着,一边傻笑一边随着叶儿媚远去。
空寂的山洞里只剩下兄弟二人,其实三人甫一回来,冉小安就醒了。
此后便再也没有睡着。
那个画面镌刻进了少年的脑海,他克制不住自己心如擂鼓般的冲动,隐约之中似乎有什么早就扎根的东西发了芽,正跃跃欲试地破土而出,却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身体有了反应,十四岁的冉小安第一次意识到,他对哥哥,对这个朝夕相伴的人,产生了异样的,欲望。
冉小安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人,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不对,不是。
他咽了咽口水,盯着哥哥那干裂的唇,一种莫名的情愫蠢蠢欲动。他鬼使神差地趴伏了下去,触碰到唇瓣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满足感席卷全身,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