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也拎着包出门买菜去了,偌大的家,顿时变得空荡起来。宋栖对于他没带自己去上班这事虽然有一点难过,但也没纠结太久,如今他这副样子,有太多的事要考虑。
回去上学是不可能了,况且他已经和哥哥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藏着爱意,卑微地去走一遍他走过的路,就会心满意足。
有了空闲的时间,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慢慢梳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当初他离开三华源后,在C市认识了淮逸,后来两人熟悉、相恋,乃至于死别离,也不过一年的光景,转眼却物已人非。
哪想重来一次,他还是没有掌握主动权。
“这么多年没见,小栖儿怎么越来越爱叹气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低低的哼笑声,宋栖身体却是一震,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那人倒也不气,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
宋栖张张口,不太愿意开口道:“南祈。”
“哼!”南祈挑挑眉:“怎么不叫师父了,或者叫二哥也行啊!都多少年没听你叫了,倒是十分想念。”
宋栖气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想指着他怒骂又发现自己此时的爪子做不到这个动作,顿时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龇牙瞪他:“这话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当时横插一脚,坏了我的事,我和哥哥又怎会陷入如今这般的局面,我们又怎么会分开那么多年?”他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尖锐,南祈不忍见他这般,连忙把他拦进怀里,连声哄他:“别生气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当时我若不阻止你,你们还能有没有今天,谁也说不定啊。”
宋栖不说话了,当时情形凶险,他也自知理亏,可那时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南祈挠了挠他背上的毛,把人撸顺毛了,才笑道:“我昨晚便来了一趟,见你这小东西倒是乖巧着很,在淮逸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倒是一见到我,就那么生气。怎么,难道还怕淮逸知道你的身份不成?”说到这个,他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Yin鸷,杀气弥漫。他养了那么久的孩子,不就是许久没回家看了么,居然就跟野、男人跑了,叫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故而,也不要想要他对淮逸能有什么好脸色了,隔三差五的跑去膈应他,已经算是他做得最仁慈的报复了。
若是真伤害了那小子,只怕这傻孩子也得跟着去。
他可舍不得。
不过他却嘴硬道:“他若是真因你的身份而疏远你,或者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宋栖怒视着他,尖声道:“你敢?”
南祁微微一笑,一脸无所谓:“我有什么不敢的?”把宋栖气的快疯了,泼狐狸似的张口就咬他,愣是在南祁的脖子处咬出了个血牙印。
南祁也不恼,把他捋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宋栖一骨碌爬起身,狠狠地瞪他。
“不过当时你也挺有意思的,那时你身体虚弱,又在旧城区那块地待着,被虎族那二少看上了,被迫不成,反倒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好在你聪明,趁机钻进了隔壁房子女人的肚子里。”
听到这个,宋栖整只狐狸都要不好了,他当时魂力已经很微弱了,不堪一击,若是附近还有人要对付他,只要一招,他准得魂飞魄散!他只能朝着孕育着生命力的地方飘——微弱的魂力,天生喜欢生命力,哪知Yin差阳错,竟是和那女人肚子里的胚胎结合,成了胎儿,再出生。
“索性的,我也就幻化成宋清禾的模样,在你身边待了几年。”南祈不介意让他知道的更多一些,反正无关大雅,省得这孩子患得患失。
宋栖挪挪身子,抬头问他:“那原来的宋清禾呢?你杀了他?”
“你这脑袋都在装些什么呢,我杀他做什么,就他那身份,谁不知道啊,很早就让人给欺负死了,要不然你以为你的名字是谁起的,还不是我么。”
说的也是。记忆中的南祈,确实不杀人,整天无欲无求,当然,除了逗玩他,想来也不屑做这样的事,他本是修行之人,做这个有违天道,是要遭天谴的。
“那宋娇娇他们是怎么回事?”
南祈被气笑了,双手箍着宋栖的两只前爪,把整只狐狸给拎起来,看着他摇头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宋娇娇自己得了病,被她妈逼急了罢,我不过是在他们身上施了法,要你看到那天的画面而已。”
“还有啊,我现在很不高兴,一见面,你居然就一个劲的问别人的事,问都不问我一下,难道小栖不知道师父我老了,需要被安慰孝敬吗?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宋栖嘴角抽了抽:“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我说了你走了我就不认你了。”
“还不是因为你父王……”
宋栖抬眼瞪他,南祈撇撇嘴,自知理亏,干脆闭嘴了。宋栖气极反笑:“你还好意思说我父王,当初你把他打伤都害得他回去闭关了几百年了,若是让他见到你,你猜会怎么着?”
“嗯……”南祈沉yin道:“怕是会剥了我的皮吧,不过,他也害得我受伤,花了几百年才恢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