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不会喜欢我……”叶无忧模模糊糊地重复,“但是我……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我只想看着她,就算以后她会很喜欢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她可能不会想起我……我还是想看着她。”叶无忧小声地念着,眼睛越来越朦胧,花九娘没听清她说什么,也没有多事地去问。
“我只要看着她就好,其他的她开心就好……”叶无忧的声音低到近乎呢喃,“我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连看着她都不能?”
花九娘不知这货在蚊子叫什么,不过作为一个前辈,她很有耐心地陪着‘失恋’的叶无忧。
叶无忧突然站起来,气势端得很足,眼中燃着熊熊烈火,愤怒地大喊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什么都不要!为什么还不可以?”
为什么她是叶家的后人,为什么老鬼要屠叶家庄满门,为什么她是叶岭南之女,为什么她身负不得不报之仇,为什么老鬼这么Yin魂不散!
为什么她非死不可,为什么她是饵!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她要重生!为什么她要遇上叶潇……为什么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叶无忧死死咬着唇,无端地异常愤怒起来。
不,不对……
她忽然一个激灵,勉强清醒了半分。
不对,不对。
不管她是不是饵,不管她会不会死。
叶无忧摇了摇头,试图晃出越发浓郁的醉意,神智已经有些不清。
不管如何,我曾遇到了你。
我都……很幸运。
这一世,至少有你相伴……而我曾经独自一人,一无所有。
如今有你,已是幸甚。
人不能太贪心。
叶无忧掐着那半分的清明反复告诫自己。
但那莫名的满腔委屈却越演越烈,颇有决堤的趋势。
花九娘被她吓了一跳,见她果然喝多了开始发酒疯,头都大了几圈。
这死丫头不知道自己不能喝吗!
“……”叶无忧粗鲁地揩去泪水,又坐了下来,不再吭声,只是遥遥望着远方出神。
花九娘见她突然安静下来,心里发毛得很,不知为何更心慌了。
叶无忧十分不正常地安分良久,花九娘都以为她要僵成一座石雕了。
叶无忧忽然仰起头,未尽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淌下,她两手捧起酒坛,发狠似的,将酒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在花九娘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把那坛子酒都干了。
酒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与泪水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哭。
然后叶无忧把酒坛子一扔,从屋檐上晃荡着跃下去,从窗棂翻进房间,似乎是去睡了。
被遗忘在屋檐上吹着冷风,还要捡酒坛子碎片的花九娘当即啐了一口。
酒后
风势越发大了起来。方才还坚定地唱‘乃敢与君绝’的残叶终究被吹离了所依傍的枝杈,在天地间孤零零,漫无目的地飘荡,随着风不知会到达怎样的远方。
叶无忧从窗棂回到自己的房间,当即醉晕地跪在地上,只觉胸闷气短,脑子里都是黑沉沉一片画不出葫芦的玩意儿。
她醉得厉害,在昏沉间也不忘摸索出一颗解酒丸吃下。可药一下肚,反而更晕了,那股苦味像卡在喉咙眼儿上咽不下去似的,让人直想吐,偏偏又实在吐不出来。
叶无忧在地上瘫了半天,直到不那么晕了,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蛋通红地在房间里晃悠了好几个圈,终于成功找到了门,迷迷糊糊地靠着墙摸了出去。
她转了好几个来回,眼冒金星地瞅了半天,两只眼睛都要成一条缝了,才在叶潇的门前停下。
也不知此人醉得到底有几分,明明眼前都是星星在呼啦啦地跳草裙舞,她竟然还颇绅士地敲起了门。
叶潇被那锲而不舍的敲门声给闹醒,很是不爽地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正愤恨地想是哪个不要命的大半夜扰人清梦,她刚气势汹汹地把门打开,就被一身酒气的叶无忧扑了个趔趄。
浓郁而熏人气息从叶无忧身上朝她直扑过来,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钻。
叶潇登时眉梢一皱,几乎是反射性地想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好不容易硬生生忍住了那股不怎么美好的呕吐欲,却被叶无忧按在地上按得死死的。叶潇下意识想要挣脱,也不知叶无忧哪里来的那么大力,她一时竟动弹不得。
屮!叶潇皱着鼻子在心里骂了一声,偏过头推了推叶无忧,示意她把自己放开先。
这熊孩子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一身酒……啊好想吐我要不行了!叶潇用力地深呼吸,浑身的肌rou绷紧,她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些。
要是平常有人这么干,管他是谁她早就两脚踹过去了。
对叶无忧……她总是要宽待一些的。
叶潇推了好一会儿,看到叶无忧半点反应也没有,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醉……了?
叶潇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