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自己便想着法子追求讨好,这么一晃却是十多年过去了。陈季一动不动的看着言燕写字,动作如行云流水,眉眼不变,当真是入了境界的。陈季想,他与言燕之间其实之所以能纠缠这么多年,全都是自己生搬硬套,强加在别人身上。可是他陈季什么时候想要的得不到,他不信,就算是个石头,他也有捂热的一天。只可惜,事实往往如此,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于是唾手可得,却越是难以入眼。只是这世事在明了,终归还要自己去经历体会。只希望那一日来的不要太晚。
两个多小时后,言燕才对自己的作品稍作满意。一旁的陈季见状,忙从桌子上拿过毛巾,递了过去。言燕看了陈季一眼,没说什么,自然的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此时,陈季站的离言燕很近,清晰的看到言燕的额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视线随着言燕擦汗的动作变化。言燕肤色极白,甚至于有些苍白,身材消瘦,有种超然脱俗之态。手指骨节分明,细长纤直,青筋透过苍白的皮肤,给人一种十足的禁欲气质。陈季看的有些痴,当感受道言燕的视线投来,赶紧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言燕擦完汗,陈季很顺手的接过毛巾。言燕给自己倒了杯茶,先是轻轻嗅了一嗅,才一饮而尽。明明是如此潇洒豪放得动作,可被言燕做出来,却是十分优雅。陈季一面感叹,一面自恋道:看来自己的眼光甚好。
陈季如何想,言燕是懒得去猜。此时他练完字,一撩长袍,坐在了陈季位置的对面。陈季见状,也随即坐了下来。
“陈大少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言燕说话,清冷明冽。一般人只会觉得此人性情冷漠,可听到陈季耳朵里,却只觉得悦耳动听。伴随着浅浅回声,明明是一句挪揄的话,可听来却叫人身心舒畅。
“言燕,我再没时间,也不能在你这儿没时间不是?”陈季从小到大,什么场面没见过。打小院子里长大,最先练的就是脸皮功夫。用言燕曾经的一句话形容,陈季的脸皮那是剥了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嶂。
“你今儿来我这儿干嘛来了?”言燕适时打住话题,他可不想跟面前的陈大少胡说闲侃。要知道陈大少那是高雅与低俗融于一身,任何高雅的不高雅的话题,都能给他扯到低俗上去,言燕在这方面早就领教过了。
“还能干嘛,三儿结婚,这不向你这儿讨东西来了。”陈季此时装起了温文尔雅。
“张恒瑞结婚,你跑我这儿讨什么东西?”言燕讽刺道,“陈大少贵人事多,赶紧回吧!”
陈季看言燕没直接回绝,就知道这东西能成,心下想着在这里也耽误了些时间,便应道:“得,言少爷发话,我这就赶紧撤了,省的惹您老人家不快。”
言燕对陈季的油嘴滑舌一嗤,“以后别有事没事儿往我这儿跑,我这里庙小容不下陈大少您这尊大佛。”
陈季闻言,面上继续调笑道:“言少爷,您呆的地方,那可不是小庙,只怕是人想来,还来不了。”
“得,别跟我贫,赶紧走。”言燕下了逐客令,他是最见不得陈季这副皮笑rou不笑的样子,说话时声色有些严厉。
陈季发现言燕有些不悦,忙赔笑道:“得,言少爷莫生气,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陈季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他看着言燕一点起身的意思也没有,也不好说什么,谁让自己刚刚把他惹怒了。正走到如梦轩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陈大少慢些,我家少爷有东西给你。”
陈季接过东西,道了声谢谢。上车打开一看,这不就是刚讨的东西,这么快就好了,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陈季刚才的的郁闷立马烟消云散,嘴角自然的咧开。
言燕是京城言家的小少爷,言老爷老来得子,从小在家里就宠的没话说。言家历代从商,跟政治圈子打交道得不多,也就言燕父亲这里开始跟政治圈的人有些交集,不过也只是为了办事方便,没有过多交往。言燕之所以能在京城里这么随形不拘,真正是得了陈季不少照顾。而这些言燕不是不知道,只可惜,陈季想要的,他这辈子也给不了。
言燕性情清冷,话不多却Jing。平日里不好结交,倒是经常宅在如梦轩里写字弹琴。从小教他写字的先生说他有慧根,只可惜尘缘不深,太过于清心寡欲。那时候先生的话里透露着可惜。可言燕自己却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世间世事不过转头空,他看透,不在乎。有时他觉得自己怕是投错了胎,只是来人世间看一看,走一走,什么不带来,什么也不想带走。
如果说平生最大的一件波澜估计就是陈大少喜欢上自己。言燕天生对情爱不甚关心,早就将世事看透,深知人世无常,情爱更是无常,便连心思也一并没了。
只可惜陈季丝毫不知,只当是言燕清高不拘,这一耗,却也是十年蹉跎终为空。
将东西放在副驾驶,陈季拿了车钥匙正要启动,却看到手机来电,“三儿,怎么了?”
“季哥,今天可是我的单身之夜,地点老地方,时间七点,你可不能迟到。”
“放心,你去提醒谭二还是。”
“我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