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不是自己,大腿也不是朔原,而是他背后所坐之人。
“且慢,空口无凭,掌门仅凭一张嘴就要定本座徒儿的罪,未免太过轻率,不知安的是什么心?”天璇玑离开席座,踱步走至顾怀盏身旁,折槁振落将朔原说的哑口无言,“听掌门的意思,倒是不满本座的弟子活着从那地方离开?”
熊冗伸着头不甘的说:“鬼仙的瘴气与惑心术谁人不知?他失踪已有数月,直至前些日子才现身于世,若你们心中没鬼,为何不让师父将他押下去查验严审!”
天璇玑颔首,轻描淡写的道:“说完了?”接着挥手一击将熊冗隔空甩至岩梁柱上。
粗壮的柱身出现裂纹两三,熊冗受反作用力又摔落地面,伏首吐出一口鲜血。顾怀盏看着便觉自己背后也跟着一阵痛,这人不行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天璇玑訾笑一声说:“目上无尊的东西,本座没让你开口,谁借你的狗胆在本座面前多嘴?”
朔原怒拍案而立一手指着天璇玑喊道:“你!你莫要太过嚣张!”
“掌门真当本座弟子各个都是任人捏捺的软柿子了么?”天璇玑横眉冷对睥睨向他,抬起手右手,将一只蛊虫的残骸抛浮至上空,供众人看清,接着她又徐徐缓缓的说:“本座暂且未能发现有弟子中瘴亦或被蛊惑心智,倒是昨日在徒儿身上做出了只小虫子,随手就给捏死了。”
顾怀盏配合的垂首发言:“师尊助我将此蛊从耳中逼出,弟子愚昧,在见到熊冗师兄之前,也未能想出是何人将此蛊嫁接于我。”
天璇玑收手,冷哼一声道:“居心叵测,自作孽不可活!却偏偏要说本座徒儿残骸同门,不知掌门究竟安的什么心?”
第25章 不宜‘深交’
朔原大声说:“住口!我也是思及他前方长恨天凶险万分,才出此下策,好及时知晓他近况如何。不如叫你这好徒弟说说,这段时日在长恨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踏入那地之后,便不闻音讯,孪声子母蛊也失去连系!”
顾怀盏反问道:“掌门既知我等一去并无胜算,好比蚍蜉撼树,为何还要我率众多弟子前去送命?若我已深陷不测,区区窃听手段也救不了我的性命,掌门此举更像是料定我不会丧命于长恨天,欲借我之耳取得秘闻,难不成这其中有何内情?”
局势云谲波诡不可捉摸,纵横捭阖令毅守殿内的众多弟子不敢再轻易妄下结论,先前那几名蜚短流长的作俑者此刻也没了声息。
朔原嗔怒道:“讹言惑众!你身为琼华弟子,为宗门效力何需询问缘由?你怙恃有师门为你撑腰恣睢骄横。为何擅离职守,越俎代庖,令随行其余弟子离去!苟且偷生,还有脸回来!”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部分弟子不满,这其中便有当时因顾怀盏一举得意毫发无伤回归宗门的十二峰弟子与其师友。
后方四位长老也觉他此言不妥,眉间皱起摇头叹息。
如今十二峰弟子人数伶仃,寥若晨星,却因此齐心一力,并对顾怀盏心存感激,他们面面相觑一番后,齐齐走上前,站到了顾怀盏的身后。
“掌门大人莫要因此事怪罪怀盏师叔,那日我等走后,小师叔独留其中以身犯险,我与其他弟子在外苦等两日后也不见其身影,以为他已遇不测后才伤神离去,故小师叔并未有贪生怕死、苟且偷生、擅离职守之举。”一弟子义正辞严的为顾怀盏辩解,极其坚定的站在顾怀盏左后方,说道:“是我等修炼不Jing,不堪重任,师叔垂怜我们这些弟子,为我们性命安危而担忧,劝解我等莫要白白丧命,此等善举不应成为罪状一则。”
顾怀盏感动之余,还想来包瓜子,他热泪盈眶道:“呜呜呜……VIP观众席真是太好了,就是站的有点腿疼。”
系统:“……”忽然想让掌门处死他。
这些弟子选择在经历此事后还回归宗门,是因这琼华有他们放不下的师长与好友,手足之情,弥足珍贵。朔原小看了这些草根弟子的人脉关系,忽略人情之事,他置这些弟子生死于脑后,离弦走板,已是引发许多人的不满。
而顾怀盏救下许多人的性命,因此被指责刁难,却也不曾为自己辩驳,倒叫他人觉得他犯而不校,心胸豁达实乃沅芷澧兰。
“若没有怀盏师兄,我与芍妹已是Yin阳两隔,掌门大人若为此事惩戒师兄,着实不妥。”四峰长老首徒垂首作揖道,“还望掌门人三思而后行。”
另有人说:“我阿弟虽于修道一事上无所大为,但对宗门忠心耿耿,入门至今常帮同门打点一二,在外扶老携幼,随缘乐助,不曾作恶。若放我阿弟一条生路在掌门眼中即为大错,那我与阿弟这便脱下这身道袍自行离去琼华,不叫掌门人看着碍眼。”
愈来愈多的弟子挺身而出鼎力相助,朔原站在宝座前方,面红耳赤,抬手指着下方人,手臂不稳的颤抖,勃然大怒道:“你们、你们都给我出去!”
天璇玑金断觿决,率先转身走出毅守殿,顾怀盏向座上之人头去一眼后,紧跟着师尊的脚步离开,琼华弟子整齐划一的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