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功德造福万妖,短短一年时间长恨天中那些妖兽便接连化形,踏上修神道。
妖将雪柳出现在顾怀盏面前,笨拙的言谢道:“死去的妖族,受功德之力……重生,吾皇复苏,妖族即将复兴,末将在此谢过顾道长。”
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是尘埃落地,顾怀盏随后将这一消息转述给郁昭泽。
郁昭泽面露喜色道:“父皇他到死都在念着妖族恩情难报,若他在天之灵得知此事,大抵也能了却这一大遗憾了。”
当归蹙眉道:“若我强到所向披靡,足以撼天动地,可以生死人rou白骨,是不是就……”
顾怀盏浅笑道:“只要能让在意之人,生时安乐,死也无憾,我便知足。”
郁昭泽道:“阿盏所言极是,朕不求长生不老,但求这一生对得起所爱之人,不负襄泽百姓,至死时问心无愧。”
顾怀盏沉默片刻道:“我与当归不可再继续留在襄泽,那些宗门偃旗息鼓,后定还会卷土重来。先前虽侥幸护全襄泽百姓,但无数村落遭摧岌,让许多人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下一次,倘若没有这么好运,就不是重建家舍这么轻松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邵弦踏入宫就听见顾怀盏言辞,睁大双眼道:“你们要走?”
郁贤安迈动着一双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跑上前抱住当归一条腿,细声细语的央求道:“阿盏哥哥,当归哥哥不要走嘛,是不是贤安不听话,惹你们生气了。”
当归一脸嫌弃的伸手抵住郁贤安的额头将他支开,这小子从小就爱黏着当归,颜控的跟顾怀盏有一拼。
他将郁贤安推开后便斜靠到了顾怀盏身上,顾怀盏索性揽住他的肩膀,对郁贤安笑道:“当归是我的,不给你抱。”
当归道:“你也是我的。”
郁昭泽啧啧两声道:“你们快走吧,整天在朕眼前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晃悠的人心烦。”
当归冷哼一声,更是过分的直接当着几人的面将顾怀盏扛到肩头上,转身朝宫外走去。
郁昭泽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只是……日后若是有天累了,就回来歇一歇,长恨天也好,皇宫也罢,襄泽疆土任由你们落脚。”
道别后,顾怀盏与当归第二日就悄声无息的没了踪影。
数月后又听见他们两个在昆仑山下被人认出,还大张旗鼓的闹了一场,想来也知道是故意放出风声,吸引他人注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不在襄泽中。
另又有睚眦与修神道的妖兽镇守襄泽,以龙二子那黏上就甩不掉的小心眼性子,没有人想出力不讨好去触襄泽这块霉头。
当归跟顾怀盏也算是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网红了,他俩又常年一身同样的装束,一个身穿鹤影翩翩的鸦青道袍,一个戴半遮面的面具竖兜帽,走到哪都能被第一时间认出来。
但敢孤身一人去截胡他们的人根本不存在,路上面对面偶遇,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
这天顾怀盏与当归照常光明正大的走到城中,迎面而来一名修士,看见他们后驻步道:“是你们。”
顾怀盏警惕的抬起头,紧接着又松了一口气道:“好久不见。”是那日与天璇玑一同救下庶民的弥天。
“我听闻襄泽一战,你们与妖修联手救下了全城的百姓,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弥天面带爽朗的笑意,朝顾怀盏与当归二人拱手,“师父还带我们去皇城外的妖神殿拜祭过。”
顾怀盏问道:“那天跟你一起的女修,现在怎么样了?”
弥天道:“她啊,说是要报那小道观的救命之恩,师父任由她去了,人活这一世不就图个问心无愧么。”
寒暄几句后,他们就此别过。
走了几步弥天又回过头对他们喊道:“你们……小心点那些个宗门。”
当归回过头看向他一眼,眼中有所不解,朝他点头后,回首追上顾怀盏的步伐。
“为何不理他?”当归问道。
顾怀盏道:“有些人在看我们,继续跟他搭话,或许会连累他。”
那些人的视线当归也早有察觉,但对顾怀盏所言依旧有些许困惑之处。
当归道:“你不想连累他人,所以离开襄泽,也不愿叫那些人看见谁与你交好,可你之所以会被那些修士视为眼中钉,也是受我牵连。”
顾怀盏怔了怔道:“我无牵无挂,自然也不在意这些。”
当归说:“那你又为何认定其他人一定就会在意?你不是承认过,你有一位心上人,你会害怕因为与我一同会连累那个人,而离开我吗?”
顾怀盏看着路前方,没有给予他回应。
当归却不愿就此结束这个话题,继续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顾怀盏:“……”
当归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即使顾怀盏自始至终都以沉默相对。
两人走入茶楼,顾怀盏在点菜,当归在问东,顾怀盏在夹菜,当归在问西。
当归道:“为什么他没有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