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世数十载了。”
兔狲说:“胡说八道,我走得时候她还好好的。”
顾怀盏道:“凡人就是这样,你一转身,稍不留神,他们就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兔狲一个激动,被顾怀盏说到暴哭。
这些妖兽虽化作人形,走起路来像模像样,可奔走快些就露出马脚,顾怀盏御剑在前,回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没跌下去。
地上一些蹿跳而行的已经是较为正常的,大部分四肢并用的匍匐奔跑,飞兽化形的更是奇异,上下扑腾着双臂,蜷着双腿,尾随在他后方。
睚眦原本没有留意身后动态,见顾怀盏一脸紧张的频频向后张望,狐疑的转过头看一眼,顿时停了下来。
他厉声道:“做个人,好好走路。”
顾怀盏松了一口气,要是像刚刚那样叫别人看去了,兴许会被误会他正被一群猛鬼附身的穷追不舍。
转眼间日行千里,不过半天的功夫就来到距离茅山最近的城镇。
顾怀盏与睚眦商量,叫那些妖兽先分散开独自行动,也好方便打听风声。
像夜蝠、小雀妖、xue鼠这些的妖兽,则直接化作原形,潜入茅山里头去寻一寻有没有当归的踪迹。
两天过去了,却没有一点儿风声,顾怀盏决定再去向附近的百姓打听打听,方出了客栈,便察觉身后有人在窥探自己,并且接下来一路尾随。
他故作不知,继续自顾自朝人烟罕见的地方走去,隐匿人市中的妖兽也留意到跟踪在顾怀盏身后的人,唤来同伴一同潜行在附近静观其变。
它们活了这么久,打草惊蛇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两名尾随着四下张望,总觉得暗中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可几次回头,都不见有人。
其中一人道:“或许这就叫做贼心虚。”
另一人道:“你说谁是贼呢?”
等他走到不见人烟的荒郊时,确认周围并没有他的同伴,两名尾随者终于肯现身,一前一后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顾怀盏道:“不知二位有何事?”
前方的人道:“我们掌门要见你。”
顾怀盏明知故问:“哪位掌门?为何要见我?”
那人说:“茅山掌门,有什么话当面问我们掌门便是。”
他们原本还想着要来硬的,没想到顾怀盏听闻后,点头就应了,二者满脸狐疑面面相觑。
顾怀盏朝他们迎面走去,笑如清风的说:“顾某初来乍到,劳烦二位为我带路。”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名茅山弟子态度缓和不少,倒是真像请贵客上门一样一左一右在前方带路。
将人带到茅山掌门面前后,两名弟子便先行告退。
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茅山掌门与顾怀盏记忆中那位对不上号,数百年后查无此人,在顾怀盏心里基本已经该他盖上了死人的标签。
他看着顾怀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想伸手捏死,又不得不留他一名的蝼蚁一般。
顶着这道嫉恶的目光,顾怀盏不卑不亢道:“不知茅山掌门请我来有何事?”
茅山掌门冷哼一声道:“自然是有要紧事,本道的贵客闹着要见你一面,见完后你就可以滚了。”
顾怀盏颔首浅笑说:“愿为掌门效劳。”
屋外枝桠上的雀鸟探头探脑的向门内张望,转过头朝挤作一团的同伴唧唧喳喳半晌,没过一会儿后,其中两三只雀鸟拍拍翅膀飞上云霄。
说是贵客要见他,茅山长老却将他往暗道中带,一路通往地下。
顾怀盏也是头次知晓这茅山下面别有洞天,不知花费了多少钱财人力,竟然建造出这么一个金碧辉煌的囚笼。
数数道道的铁栏门打开,在他们踏入后又依次关闭,隐匿在暗处的xue鼠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跟在后方。
走了许久之后他才将这暗道走完,视野霎时变得开阔,这座地下牢中还套着一座巨大的鸟笼,笼中陈设很是将就,一桌一椅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灵矿雕制而成。
而在顾怀盏眼中,被关在那笼子中的人却比任何一样摆件都要金贵,他诧异的睁大双眼,任是许久都没能回神,想不通为何……当归会被藏在这茅山地下,看似阶下囚一样被关在牢笼中,却又好像被Jing心供奉。
当归身形消瘦颀长,相比之前要高出一些,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做旧的衣裳,有拆过后又缝补的痕迹。
那张脸却变得更加的惑人心智,隐隐已有些轮廓分明的脸脱去了些许稚气,从前眼中偶尔袒露的纯真不复存在,幽深不见底令人捉摸不透,靠拢向顾怀盏记忆中七百年后的模样。
顾怀盏别过头,只见茅山掌门望向当归的视线充满狂热,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拆吃入腹,毫无遮掩的贪慕令他腹中翻涌一阵作呕。
当归站起身走到笼边,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怀盏道:“我要他在这儿陪我,将他关进来,你可以出去了。”
茅山掌门迟疑,不情不愿道:“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