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呢。”老管家欣慰一笑,“上回太子来教训咱们府中那些不安分的东西时的情形老奴记得真真的,要不说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呢,世子以前太过自矜,总不肯轻易的发怒,自己尊贵自是好的,但也容易镇服不住人,如今……更有王世子的威严了。”
发了这顿火,百刃心里本还冷着,老管家突然一提祁骁,心中瞬间就软了几分,不由得看了看日头,隐隐的盼着祁骁今天还会接他过去……
百刃的愿望没落空,天将黑的时候顺子就来了,说大婚的日子选好了,让百刃过去看看合适与否,顺顺当当的就将人接走了。
到太子府时天已经黑透了,江德清亲自出来接,送百刃去正房时小声道:“太子今天不大痛快,若言语硬了些,世子只看在太子往日疼您的份上,略担待些吧。”
百刃还没来得及问祁骁为何不痛快江德清就下去了,百刃自己进了正房,熟门熟路的转进了里间暖阁里,里面祁骁冷着脸坐着,百刃抿了下嘴唇,慢慢的走过去坐下来,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朝中有什么事?”
冯家自年后一蹶不振,皇帝一直受流言之扰,都没功夫给祁骁添堵心,祁骁近日更是借着世家之力用自己的人堵上了冯府的缺,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按理说……不至于生气啊。
百刃小心的看着祁骁的脸色,忍着羞赧坐近了些,将手放在祁骁手上,低声道:“若不是什么机密的事,能不能跟我说说?我虽然脑子不及你灵便,也能替你想想法子。”
祁骁转头看向百刃,冷笑一声:“正是要问你呢,七岁时将你从高台上推下,是怎么个情形?”
百刃瞬间全明白了,苦笑道:“你在我府中安插耳目也就罢了,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就不怕我要查你的人吗?”
“别转话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府上有我的人。”祁骁凤眸含怒,冷声道,“你先说清楚……今天文钰那个畜生说的都是什么?”
百刃无法,只得一五一十的交代:“小时候的事了……若是我没记错,那日我们一起去小姑姑家里玩,大家不知为何都爬到了小姑姑府中新修好的一个亭子上去了,因为是去别人家,没带多少下人,一时照管不周,就……也是我疏于防范了,一时贪玩没留神。”
祁骁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文钰绑到断崖上推下去让他也试试,百刃知道祁骁是心疼他,心中暖暖的,道:“其实也没怎么样……小孩子原本也经摔打,就擦破了几道皮,没什么的。”
祁骁闭了闭眼:“那在你马鞍上做手脚,又是怎么回事?”,百刃干笑一声,被祁骁这么疾言厉色的问着,百刃几乎都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过错了,只是祁骁已然动怒了,百刃不敢再惹他,老老实实道:“那时我们初学骑射,文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我马鞍底下放了两颗蒺藜……幸得我那匹马耐得住疼,只是一路跑,不曾将我甩下去,武师父们来的也及时,虚惊一场,并没有如何。”
祁骁怒急:“你还想要如何?”
百刃连忙摇头:“没想没想,没想如何……”
祁骁压下心火:“还有,他往你茶杯里放春|药……”,百刃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今天跟文钰翻旧账当时翻的痛快,却不想祁骁知道了更要前前后后的折腾一通,幸好这个倒不曾让文钰得手,百刃连忙解释道:“那天是父王生辰,府中来了不少人,我早就有所防范,是以不曾喝那茶……也是机缘巧合,正好让文钰的表哥喝了,之后……那就不提了,后来彻查,在文钰的房里搜出来那药,父王重罚了他一顿,我倒不曾吃亏。”
百刃尽力说的轻松了,但祁骁还是险些气炸了肺,他本来就是个多疑的,这会儿更是没完没了:“他若要害你,为何不直接用毒药?能弄来这种药,寻不来毒药么?那会儿你们都十二岁了,文钰也通人事了,焉知这畜生不是没了人lun,妄图将你……”
“太子……”百刃头疼不已,连声求饶,“这真是你多虑了……再说之后我也曾报复回去的,不说了,好不好?”
祁骁心知不该再提百刃幼时的噩梦,但他心里就是过不去,脑中千万个恶毒的念头闪过,种种都能让文钰生不如死,若不是顾虑着柔嘉马上就要大婚,祁骁恨不得直接就结果了文钰,管他是谁的儿子,跟岭南打起来又关自己什么事?!
百刃差不多也能猜中祁骁的心事,连声央告道:“你只看我姐姐好事将近的份上,且消消气吧……要不,我跟你说说这些年我都是怎么害他的?”
祁骁自来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闻言不解道:“害他难道不是应该的么?!难不成就因为你害了他几次,之前这些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百刃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道理,一时愣了,但还是识趣的摇了摇头:“不……不能。”
祁骁这才气顺了些,百刃怕祁骁一时恨起来又要如何,连忙岔开话头,轻声道:“晚膳用了吗?”
祁骁冷哼一声:“听了探子的话,气的我没吃几口……”,百刃一笑:“可巧,我晚上也没用多少,被太子殿下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