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汗。”百刃眉头紧皱,生怕落下些什么,想了想又道,“对了,中间醒了一次,喝了半盏茶。”
章太医不住点头,慢慢道:“既退了热那就无妨了,从脉息上看已经是没有大碍了,只是这一直没出汗不大好,王爷多劝皇上用些热热的汤水才好。”
百刃答应着:“膳食上呢?”
章太医躬身:“依旧跟前两天一样,吃清淡些。”
百刃还不放心,又拉着章太医问了好一会儿话,最后还是祁骁在暖阁里叫他百刃才将人放走了。
“偶感风寒而已,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祁骁懒懒的倚在榻上,凤眸半阖,声音有些发闷,“今天不必再喝那苦汤子了吧?”
百刃道:“再喝一天,我刚看今天的药方已经改了,应该不那么苦了。”
“又哄我呢……”祁骁挑眉一笑,“无妨,若还是苦……你依旧按那法子来给我喂药就好。”
百刃的脸微微泛红……进了腊月后连番下了好几场大雪,许是今年劳心过度的缘故,几年没生过病的祁骁竟染上了风寒,半夜里突然就发起热来,祁骁怕会沾带,忙让百刃回避,百刃哪里会听他的,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祁骁见说软的没用索性跟他发了火,没吓唬住百刃倒是将一殿的宫人都吓了个半死,谁知百刃比他还厉害,当即又吼了回去,祁骁瞬间没了脾气,只得听之任之了。
百刃大发神威后引得众人敬畏无比,连众御医跟他说话时都赔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在反复确定了真的只是染了风寒后他才安下心,从熬药到喂药全是自己亲力亲为,每每喂药前还要自己先尝两口,祁骁心下感念之余,却也忍不住要逗他,像是喂药,擦身,换衣服这种活计也全赖给了百刃,总是将百刃逗的脸通红了才作罢。
祁骁轻声叹息:“这么养病……倒也是一大乐事。”
百刃眼刀一横,祁骁下意识转口:“不过既然尝过了这滋味……还是要快快好起来才行。”,百刃恹恹的看了祁骁一眼,祁骁摇头失笑:“这皇帝当的……越来越镇不住你了……”
百刃自己也好笑,不说以前他同祁骁做交易的时候,就是之后两人交心后百刃也从不会在祁骁面前这么放肆,那会儿祁骁还只是太子呢,百刃心中却总有一层忌惮,祁骁偶尔也会真的放下脸来同他发火,但到现在……祁骁成了九五之尊,但百刃却更不怕他了。
祁骁对着百刃的时候脾气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好,以前他有事总是想方设法的瞒着百刃,而如今不管大事小事,祁骁都会提前跟百刃说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两人万事都商议着来,一个皇帝一个王爷,关起门来却同寻常夫妻一样,慢慢合计,有商有量。
自然,这只是对着百刃,对着别人祁骁依旧是那副阎王脾气,江德清曾笑言,祁骁是将毕生所有的好性子都给了百刃了。
“我听说今天王府里有人来找你了?”祁骁揉了揉眉心,“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百刃愣了下笑道:“没……不过是太妃听说皇上龙体微恙,让人来请安,又送了些补品来。”
祁骁抬头看着百刃,轻笑:“当着我的面撒谎?以为我看不出么。”
百刃无法,只得老实道:“是……康泰出事了。”,祁骁挑眉:“之前不就说出事了么?给李府的谁下药来着,还没完事儿?”
百刃摇头:“不是那个,出了事后李府的人罚康泰跪祠堂,谁知才跪了两日,然后她就……掉了个孩子。”
祁骁蹙眉:“她有身子了?那为何还让她去跪祠堂?”,百刃苦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别人了,她这两月每天都在勾心斗角的想着折腾别人,哪里顾得上自己身子了,已经……已经没了,李府的人也不好再苛责,只好容她回自己院了休养,但听去看的人说……以后可能也不容易再有了。”
祁骁嗤笑一声:“自作自受,她以后也就这样了……”
百刃没祁骁想得开,心里多少有点儿发堵,祁骁开解道:“这是报应,她弄死了人家的孩子,所以自己的孩子也没了……罢了罢了不说这个,对了,我今早半睡半醒的时候还听着外面好像是说康郡王来了,是真的?”
百刃点头:“来给你请安的,我没让他进来。”
祁骁若有所思,半晌慢慢道:“这两天病着无聊,我倒是想了些事儿……你先上来。”
百刃脱了小靴,上榻同祁骁偎在一处,祁骁拉着百刃的手慢慢道:“我这身子算是好的了,但也会闹些小病小恙,虽不该想那么早……但有些事还得是早作打算的好。”
百刃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难受,皱眉道:“什么打算?”
祁骁指了指榻边的雕花*小柜,沉声道:“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那里面是有一个暗盒的吧,我昨天写了一道圣旨,下了大印,放在里面了,以后若有万一,你可以……”
“谁让你写的!”百刃几乎压不住胸口里的火气,怒道,“不过是偶感风寒,谁让你……”
“我知道。”祁骁一笑,低头在百刃气的泛红的脸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