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一笑:“老板,补胎吗?哪一个?”
车上的司机下了车, 撑着一把伞快步走了过来,一边替顾聿行挡雨,一边指了指左前轮胎:“这个, 麻烦快一点,我老板还要去视察工地。”
顾聿行粗鲁地接过了伞,上前挡在了简徵的头顶:“走,上车说去。”
吴晋在那边嚷了起来:“小徵,你别偷懒啊,还要再洗一遍车,你不洗也成,跟我一起去吃顿饭……”
顾聿行脑门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洗车?”
简徵没理他,径自朝着车行走了过去:“林师傅,来生意了,对不住,我得请假走了,可能淋雨感冒了,头痛。”
林师傅早就心疼了,一听正中下怀:“行,赶紧去医院看看,今天不用来了,有我们呢。”
简徵抓了包,转头就走。
吴晋哪里甘心到嘴的肥rou跑了,几步追到了门口,一把拉住了简徵的胳膊,Yin森森地威胁:“小徵,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的脾气你也知道,今天最好跟我一起吃饭,要不然的话……”
“松开。”顾聿行在他身后森冷地吐出两个字来。
“你他妈的是谁?”吴晋刚在里面没看清,怒不可遏地转过头来骂道,“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吴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顾……顾聿行?”
“你是吴家的人?”顾聿行冷笑了一声,“口气倒不小。”
趁着那两个人说话的功夫,简徵一下从吴晋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几步跑出了车行,拦上一辆出租车走了。
他没功夫和吴晋纠缠,也没功夫和顾聿行上演重逢的戏码,他得赶时间去天宁娱乐。
出租车开了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这一片是等着拆迁的城中村,村民们在原有房子的基础上扩充了不少违章建筑,以求到时候多分点钱,简徵租了其中的一间,才四百块钱一个月。
房间里透着一股Yin雨天气的chaoshi,他急匆匆地把身上的shi衣服换了下来,好不容易从简易衣柜里找出了一套正装,收拾好了在镜子里看看,勉强还能见人。
头有点昏沉沉的,可能真的被吴晋那个混蛋给折腾病了。
这个节点上可不能倒下,他找出白加黑来吞下,赶紧出了门。
和庄泽约好了一点半在天宁娱乐门口等,简徵在便利店里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坐地铁到了天宁娱乐,庄泽已经在了,一见他就直皱眉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早跟你说了,别住那个小农房了,回我们这里来住,就算你不住我们也不会找其他租客了,你矫情啥?”
“你们那里离车行太远了,”简徵解释道,“我总不能穿过半个际海市去车行吧?路上还不得累死?”
庄泽忽然就难受得不行了。
遭遇了变故的简徵,忽然一下从那个得瑟自恋的纨绔小少爷变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青年,会算计着过日子、不愿意拖累别人。
可他,太怀念从前那个嬉皮笑脸的好友了,那个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热心善良跳脱的小剪子。
现在的简徵也很好,可是,那再也不是从前的简徵。
这一刻,他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张开羽翼护住他想要保护的人。
他猛地抱住了简徵,哑声道:“小剪子……”
你再等等。
等我在庄家掌了权,替你收拾你叔你婶,替你把公司抢回来。
等我站得再高一点,就找机会替你收拾那个玩弄你感情的垃圾,替你报仇。
……
肩膀上被拍了拍,简徵抱着他乐了:“你怎么了?忽然这么感性,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庄泽定了定神:“互相汲取一点力量,毕竟等会要见的是一个老狐狸。”
李立德的确是个当仁不让的老狐狸。
两个人到了他的办公室,秘书让他们稍候片刻,说是李总监正在见一个客户,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小时。
简徵到底不是商场里混的,这一下下马威顿时让他心浮气躁了起来,和庄泽商量:“他会不会不同意接受我那些股份?索性给他打个对折能拿回来一点是一点,谁让我急等着钱用呢。”
“胡说,”庄泽比他沉得住气多了,“等会探探他口风。”
李立德推门而入,笑呵呵地上前握手:“呦,这不是老庄家的大侄子嘛,听说你很出息,这位是……”
他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简……小简!投资的!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每次都是这句“正要找你”。
简徵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面上却只好赔着笑:“李老师好,我们也有事要找你呢,我那投资……”
“对,投资,”李立德长叹了一声,“我这个制片人正焦头烂额呢,小简啊,你还有资金吗?再追加一份投资怎么样?拍摄预算严重超标了,我正四处想办法呢。”
“什么?”庄泽和简徵齐声叫了起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