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地方,人没病都得住出一身病来,今天跟我住酒店,明天等——”
“你离我远点吧你!”简徵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身体的不适让他的情绪有点难以控制,“顾大总裁这是吃饱了饭撑的,到这里来撒什么野?我现在过得特别好特别充实,拜托你赶紧走。”
他用力地拽了一下门,那门“哐啷”一声砸在了墙上,又倒撞了回来。
楼上的房东叫了起来:“小简,是你吗?有啥事?”
简徵憋住气大声回了一句:“没事!”
话一出口,喉咙的干痒就忍不住了,他扶着墙咳嗽了起来,止都止不住。
顾聿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只在地上找到了一个电热壶,里面的水是冷的,也不知道几天了,这时候也只好将就了。他仓促地倒了一杯递了过去,简徵接过来咕嘟嘟喝了一半,这才把咳嗽压了下去。
“你发烧了,”顾聿行的眼里闪过一丝焦灼,“先别跟我犟,去医院看看。”
“你走了我就好了,算我求求——”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简徵的身体晃了晃,一头栽了下来。
失去知觉其实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醒过来时,他已经被顾聿行抱着出了出租房。
外面很冷,冷空气来袭,Yin雨过后的shi冷透骨,简徵昏昏沉沉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顾聿行的心忍不住跟着抽了一下。
怀里的身体滚烫,就连呼吸都透着一股热意,他心焦不已,疾步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等着的司机一看,赶紧拉开了门:“顾总,去医院?”
“对,快点开。”顾聿行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一丝心焦。
简徵一分一秒都不想和这个人同处在一个空间里,可他浑身上下都没力气,挣不脱顾聿行的手,只能闭着眼努力放空自己。
这个点了,医院的急诊稍稍空了一点,简徵验了血拍了片,医生一瞅他的病例,一下子从瞌睡的状态中来了Jing神,训了顾聿行一顿:“你们这是不要命了?以前就已经有过一次肺炎了,现在还病成这样才过来,马上住院!”
“医生,我……”简徵不想住院,可话还没出口就被顾聿行拦住了。
“行,马上办手续吧。”
折腾了一番,简徵住进了内科病房,护士过来替他挂上了水,冰凉的药水输入体内,终于让浑噩的简徵有了几分清醒。
他的手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
“你要干什么?我来。”顾聿行在一旁皱着眉头道。
简徵没理他,单手拨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手机通了,他哑声道:“庄泽,我在市一医院,你方便的话过来一下,有人缠着我。”
十五分钟以后,庄泽就赶到了,旁边还跟着鲁呈安,两个人一左一右把简徵护在中间,鲁呈安恶狠狠地盯着顾聿行,他的块头大,气势汹汹的模样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和顾聿行打一架。
庄泽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眼底Yin晴不定,凑在简徵身旁两人耳语了几句,他站了起来对顾聿行示意:“顾总,咱们出去聊两句,别在这里让人家看笑话。”
急诊室外的走廊里,顾聿行从怀里掏出烟来,刚想点,庄泽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前方禁止吸烟的标志,他只好收了打火机,把烟放在鼻间闻了闻。
日光灯的灯光惨白,照在庄泽的脸上,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渗着一层Yin森森的冷光。
“顾总,首先我得恭喜你,”庄泽的语声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听程青放说,你在飞城集团如鱼得水,你的表弟已经被你从董事局赶出去了。”
顾聿行单手插在兜里,神情冷漠。
“我很理解你,男人嘛,金钱和权势在手里堆积的感觉,实在是任何东西都无可比拟的,”庄泽继续道,“小徵当初笨,被你骗了,又被你甩了,那是他自己活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当初你既然那么干脆分了手,现在也没必要装什么好人,还是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别逼人太甚,你看行吗?”
“你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和我说话?”顾聿行终于拿正眼瞧了瞧他,目光中的锋芒一闪而过。
庄泽的心里一凛:“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顾聿行勾了勾嘴角,眼神轻蔑:“我对最好两个字表示怀疑,身为庄家的少东,就算再落魄,也不能让最好的朋友混到这么惨的地步,在车行洗车、住那么破的出租房,你都是怎么在照顾他的?”
见了顾聿行以后被一直强压在心头的恨意,这一刻排山倒海地涌了上来,庄泽在人情世故中历练了那么多年的伪装破功,他上前一把揪住了顾聿行胸口的衣服,一字一句地道:“顾聿行,你还有脸说这个?小徵是被谁害成这样的?他因为你被家里赶了出来,身无分文,掏心掏肺哄着的人骗了他甩了他,公司被他那狼心狗肺的叔婶给骗走了,爷爷被气得成了植物人,他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活着,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你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能这样恬不知耻地问出这句话来,顾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