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真。
柳肆臣还记得顾遥走前晚上跟他说的话,“你少跟关朝阳一起混,那个家伙心眼多得很,别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柳肆臣相当不服气啊,好歹他吃的盐要比这些小屁孩吃的米要多吧,“我心眼也多啊,那小屁孩不够看的。”
顾遥当时冷哼了一声,嗤笑道,“就你这小白鼠,早晚被吞得骨头渣都不剩。”
柳肆臣虽然当时很要面子地反驳了顾遥,之后还是下意识地减少了自己对客人应有的热情,只做到中规中矩,不卑不亢,自认进退有度。
不过他越这样,关朝阳就越觉得他挺有趣,一有时间就往他跟前凑,导致柳肆臣除了晚上睡觉,都不敢随意进出药园。为了腾房间给关老爷子他们,柳肆臣和弟弟跟着爷爷睡,他和顾遥的房间让给了关家爷孙,他爸妈的房间则给了司机和保镖大叔。
虽然晚上睡觉和爷爷一起可以随意进入药园,但是他年纪小要保持充足睡眠,所以一段时间以来,药园都没时间去打理,每次都是匆匆采些药材就出来。
柳肆安依然保持着每周去陈老爷子那两天的习惯,风雨无阻,周五早上,关老爷子让司机送柳肆安过去,关朝阳非要跟着一起去县城玩,这孩子比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同龄人要自信、活泼,性格也更加独立,他揣着爷爷给的一张大团圆,倒没急着去玩,反倒跟着柳肆臣去了医院。
“你来医院耍啥?”柳肆臣十分郁闷,他给顾遥带了菜过来,等会中午要给顾遥送饭,被顾遥看到自己和关朝阳一起,估计不会给他好脸色。
“我就看看,听我爷爷说你自会说话就学医了,我看看你本事。”关朝阳十分自来熟,跟护士小姐姐们打招呼,进了陈老爷子的办公室立马亲昵的喊了一声“陈爷爷好。”
柳肆臣给双方作了介绍,“这是我跟您说过的关爷爷家的孙子,他跟着他爷爷过来玩。”
然后又跟关朝阳介绍,“这是我师父陈爷爷。”
陈爷爷和蔼地跟关朝阳打了招呼,让他随意坐,自己拿了东西就去了里间,外面的病人已经排起了长队,耽搁不得。
柳肆臣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地忙了一个上午,转头一看,关朝阳正站在他身后,微微弯着腰,将头探在他脸旁,看他写的药方,柳肆臣一个转头差点撞上他,被他吓得半死,往后仰了一下连人带椅子就要往地上摔。
关朝阳伸手扶住他的椅子,笑眯眯地偏开头,忽略了柳肆臣偷偷翻的白眼。
“不错嘛,一共十六个病人,陈爷爷只帮你修改了三个药方,你这水平已经可以独立看诊了。”关朝阳双手抱胸,又将目光移到他的药方上,“你才九岁吧,这字写得可真不像九岁。”
柳肆臣心里一跳,心里涌起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戳中了什么隐秘的部分,他皱皱眉,没好气地说,“我倒是没有从会说话就学医,但确实是从会说话就学写字了。”
关朝阳愣了一下,随后又笑开了,“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柳肆臣抿抿唇,跳下椅子,嘟囔了一句,“没有,跟你无关。”
“喂,你去哪?你不在这吃饭?”看着小孩送了一个饭盒给陈老爷子,关朝阳不用看都能闻到一股药味,那是给陈老爷子的药膳,然后拎着另外一个更大更香的饭盒往外跑。关朝阳连忙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干嘛?”柳肆臣十分无奈,这家伙竟然一路跟到县一中来。
“你来找顾遥?”关朝阳跟进去后就了然了,十分厚脸皮地说,“我来参观蔚城一中,不行吗?”
“哦。”柳肆臣不再理他,领着饭盒往食堂走,他赶到时,顾遥已经打好米饭等着他了,果然看到后面跟进来的关朝阳,顾遥的眉头就没放下过,眼神也十分冷淡。
“唔,他非要跟过来。”柳肆臣无奈地给他解释,旁边沈语芸和另外几个姑娘冲他打招呼,柳肆臣连忙扯起嘴角回礼。
“先吃饭吧,又忙了一上午?”顾遥没多说,接过小孩手里的饭盒打开,浓油赤酱的红烧rou,鲜美喷香的烧鸡,柳肆臣还拿出一个保温小水壶,找了个空碗倒出一碗还温热的老鸭汤。
菜量很大,往常柳肆臣都是放在药园里带过来,中午用个小炭炉热一下再拿出来,今天关朝阳一直跟着,没有条件热,两人只好吃着已经有点凉掉的菜。
关朝阳眼见这两人吃饭都不邀请自己,摸摸鼻子刚准备觍着脸坐下去,顾遥甩给他一张饭票两张菜票,头也不抬地说,“自己去打饭。”
关朝阳愣了一下,气得牙痒,却无可奈何,是他自己要跟过来的,这时候甩袖而去就显得太没面子了,只好拿了票去乖乖排队打饭。
“他跟你一起来的县城?”顾遥状似无意地问道。
“嗯,菜不热了,要不去打点热菜?”柳肆臣扒了两口饭,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带了冷菜过来,顾遥回不了家,食堂没啥好吃的,柳爷爷总想着给顾遥补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让柳肆臣每星期带一次菜。
“没事,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