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车站补张票。”
柳肆臣和顾遥趁着最后一天去了一趟李岑的店里,和往常一样,他家店里冷清得像倒闭预备役。李岑妹妹独自坐在柜台后面,这姑娘Jing神不太正常, 好像是受过什么刺激, 二十五六岁了也没讲婆家。
姑娘已经认识柳肆臣了,温和地对着他点点头, 这会儿看起来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她一开口就让柳肆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来了,这位哥哥,我家玉器件件Jing良,雕琢复雕琢,片玉万黄金,不知哥哥要哪一片?”这姑娘声音空幽尖细,好像捏着嗓子说悄悄话,夹杂着大量气音,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哥在吗?”柳肆臣拉住顾遥的手,咽了口吐沫问她。
姑娘刚刚还柔和的脸一下就Yin沉下来,将手里的东西往玻璃柜台上一扔,猛地站了起来,“你找他干什么?你要什么不能跟我说?”这姑娘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度,炸得柳肆臣差点吓出心脏病。
后门一下被打开了,李岑满脸疲惫地出现在后门处,见到他们勉强牵了一下嘴角,他冲着妹妹无奈地叹口气,“小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冲客人嚷嚷。”
那姑娘冷冷地瞪了柳肆臣他们一眼,又坐了下去,背挺得笔直,浑身竟然带出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跟我来后院吧,我给你们倒杯茶水。”李岑没再管他妹妹,把他们两个让进后院。
柳肆臣和顾遥进了后院,这是个简单干净的小院子,铺着砖头,有阳光的一小块没有砖头,种了一些葱蒜之类的蔬菜。
靠Yin凉的走廊下摆了个桌子,四张小竹椅围着,李岑带着他们坐下。
“顾遥要开学了吧?什么时候去京都?”李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凉茶。
“明天就走。”顾遥说着敲了敲桌子,眯着眼睛继续说,“做好了吗?”
李岑点头,“我进去拿,你俩稍等。”
顾遥上次收到柳肆臣送的考前礼后就想着也送个什么给柳肆臣带着,想来想去还是在药园里捡了块石头,李岑找人切开后是块冰糯种,他也想不出什么花样,就嘱咐李岑找人处理一下。
柳肆臣还挺期待的,但是等到李岑托着绒布盒子过来时,柳肆臣脸上就只剩下一个“囧”了。
竟然是一块观音像!
两人直到回家后还在为这个拌着嘴,柳肆臣嘲笑顾遥的审美奇特,顾遥则辩解是为了保他平安才要求刻成观音像。
“那是不是要拿到庙里开个光?”柳肆臣气呼呼地冲他嚷嚷,“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迷信呢,你看看我送你的,你再看看我挂着的,你就一点也不感到脸红吗?”
顾遥皱着眉抿抿嘴,半晌问了一句,“那要去开光吗?”
柳肆臣狠狠瞪了他一眼,柳肆安跑过来抱着他的腿,问,“哥哥,你们去哪玩了?”
“问你顾遥哥。”柳肆臣虽然没好气,但是那个有柳肆安半个手掌大的观音像,自从被顾遥强行带上他的脖子后就没摘下来过。
“我怕我离开后没人看着你,柳肆臣,我放心不下你。”顾遥抱着柳肆安,轻轻跟他说。
柳肆臣愣了一下,叹了口气终于没有再说话。
顾遥抱着柳肆安去了厨房,找了块酱rou堵住了小孩带着小心机不停问问题的小嘴,因为没带他出去,这是有点不高兴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家人就起了床,火车是六点五十出发,一家人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柳肆安还没睡醒,被他爸交到妈妈怀里的时候还揉着眼睛要哥哥抱。
柳肆臣冲着他脑袋响亮地亲了一口,小声说,“乖啊,我给你带玩具。”
柳肆臣和顾遥又跟爷爷和妈妈打了招呼,顾遥摸了摸柳肆安的小脑袋,被柳爸爸催促着检票才转了身。
“哥哥。”柳肆安这时候才有点察觉不对,他在妈妈怀里扭了扭,冲着两个哥哥伸手,挣扎着要跟着一块走。
“哎,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安安不闹啊。”柳妈妈连忙把孩子抱回来,哄他。
看着哥哥们和爸爸拎着包越走越远,小孩终于憋红着脸哭了出来,“哥……啊……”
小孩闹起来劲还是很大的,柳妈妈抱不住他,怕他摔了就放下他,哪知道他一接触到地面就要往检票口跑,幸好柳爷爷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我要……哥哥。”柳肆安嚎啕大哭。
“乖啊,哥哥很快就回来了,安安乖啊。”柳爷爷抱紧他,不停安慰他。
“我好像听到安安哭了。”柳肆臣不安地回了一下头,可惜后面都是刚刚检完票赶着上车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到检票口那边的情况。
“没事,有你妈和你爷爷在呢,能哄得住。”柳爸爸扛着包加快步伐。
绿皮车安稳地停在站台,大包小包的乘客已经在车厢门前排起了长队,汪舅舅抹了一把汗,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前面站好。
上车后的冷气吹得柳肆臣浑身一颤,这些年他基本没吹过空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