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说罢,他摸上沈丛儿的小腹,唇角微弯,“丛儿你放心,我也想过了,等你怀中孩子下生,我便将他接到身边亲自教导,视若‘亲自’……”说着他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低声喃喃道,“我们都不要着急,这辈子还长,总有一天,这孩子定能亲口喊我声爹爹的。”
沈丛儿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
李庆年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只将人抱在怀里轻哄:“丛儿别怕……”
“妈耶,好一出大戏呀!”030在脑海里模拟出嗑瓜子的声音在宋煋脑海内响起,“这个李庆年好牛批的,所以他不仅给他大哥戴了绿帽,现在更是想将熬死亲娘后,直接把他大哥做掉,再把大嫂娶进门吗?”
宋煋眼底也满是惊诧。
倒是沈忘皱眉沉思,目光更多落在沈丛儿身上。
假山石后的两人分开后,沈忘将宋煋背回家,嘱咐他说:“我发现一些线索,要再李家看看,你先休息,不要管我。”
宋煋拧眉说:“是跟李庆年跟沈丛儿有关吗?”
沈忘没瞒着他,直接点点头。
宋煋说:“那你小心点。”
沈忘亲亲他,转身出屋,几个错身后身影便消失在黑夜里。
李家后院,匆匆回到屋里的沈丛儿怔怔地坐在床头上发了会儿呆,摸索出枕头下的锦帕展开来看,细细望着由男人亲手给他写下的诗词,嘴里轻轻念着上头的句子,眼泪再次顺着眼角划了下去。
她怨吗?她怨。
只怨自己看错了人,痴情错付,一步错、步步错。
她怨啊,可又她不能怨。
想活着,就不能怨。
又摸了摸肚腹下的小生命,沈丛儿眼泪哭干,终于不敌身体上的疲惫沉沉昏睡过去。
沈忘冷眼在屋外看了良久,确定女人真的睡过去后走到她的床榻前,点了女人的睡xue,将她叠在枕头下的手帕拿出来仔细看。
帕子用的布料虽好,可在沈忘眼里却并不多值钱。
他翻过帕子,目光落在右下角被人提笔写上的一首楷书情诗上。
心中将诗句默默几下,锦帕上再没有其它发现,沈忘便将其放回原地,在黑夜的掩映下身姿矫健地离开了李家院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
李三意搬了板凳坐在院子里读书,沈尧就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比划着剑法。
一套剑法耍完,尘土飞扬。
沈尧收起剑,对自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多久,李三意也将昨日在私塾里学的内容温习了一遍。
走到石凳旁,沈尧替李三意背起书篓,大声道:“李三意,咱们该走了,你别老磨磨蹭蹭的。”
李三意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说:“我跟先生说一声。”
沈尧瞧见他的动作,就要起跳往他身上扑,嘴里一并大喊:“李三意,你又嫌弃我身上脏是不是?”
李三意熟练地避开他,翻了个白眼道:“我不仅嫌你脏还嫌你臭,沈尧你身上出了那么多汗,臭都臭死了,离我远点!”因为当过一段时间乞丐,李三意自从跟了宋煋做书童后,就特别注意起自己身上是否干净整洁,只怕别人说他是个天生做小要饭的命。
沈尧不知道有这回事,只觉得快要被这个小坏蛋气死了。
两人正闹腾着,屋里,宋煋拿着两个鸡蛋走出来,看到两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上前把鸡蛋塞到两人手里,一人一个,嘱咐道:“这些日子镇上不太平,下午散学早些回来。”
沈尧拍拍胸脯:“先生,有我在,你别担心,肯定把他保护好咯。”
李三意偷偷瞪他一眼,乖巧跟宋煋说:“先生放心,散学后我就回来。”
两人走后,宋煋淡淡往旁边沈家院子里看了一眼,大门紧闭,似乎昨天夜里沈忘便没有再回来过。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宋煋又回屋拿了一摞书卷出来。
他今日也是要去私塾的,只不过并不跟两个小的一起。
“公子,您想去哪儿?我这马车三文钱可以绕四方镇跑一圈。”
不知在什么时候镇上兴起了马夫的行当,大街小巷内全是“哒哒哒”的马蹄声。
宋煋看一眼自己面前的又黑又瘦的中年马夫,摇摇头说:“我要去的地方路程不远,可以自己走。”
那马夫听了,也不纠缠,驾着马车就往前跑去,转头就去拉别的客人了。
宋煋看他走远了,抱着书卷慢吞吞地在路上走。
又走不过几步,一个穿着麻布衣裳的女人惊讶地看着他,笑说:“这是不是宋夫子吗?”
宋煋认出这是同街的街坊,“婶子。”
女人笑呵呵地上下来回打量宋煋:“我听三婆说你前些阵子又病倒了,现在人没事儿了吧?能下床走路了?你们做学问的人啊,身子就是一个两个都不太好,你生病那些日子隔壁镇上就听说是暴毙了个二十多岁的后生,大夫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