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嗯”了一声,静了片刻,“对不起。”他说的是黎恒和李定容闹僵的事。
“赶紧养好病干活。”黎恒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林河闷闷地“嗯”了声,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帮不上忙,心里更是愧疚。
“放宽心。”黎恒大概看出林河所思所想,语气很是平静,“陈叔叔说你思虑过重。”
林河愣了半天,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多了点温柔和笑意,“好,天塌下来有你们个高的顶着。”
黎恒勾了勾唇,轻轻哼了声,“你知道就好,小矮子。”
林河翻了个白眼,“我也很高。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上完药,黎恒摘了手套,俯下`身摸了摸林河的头,含笑调侃,“你比我矮半个头都不止呢。”
“滚蛋!”林河气红了眼,去打黎恒的手,黎恒当兵多年,反应敏捷,速度一流,看林河吃了瘪居然欢畅大笑起来,仗着林河走路不便,得意洋洋地从林河面前经过再经过,被两个靠枕夹击才出了门,临走前扔下一句话,“笑一笑,十年少。”
林河的嘴角忍不住又往上翘了点。
助理给李定容打了个电话,说宁润每天偷偷哭,怕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要不要找个医生看一看?
李定容“啧”了一声,心里突然就来了火,他妈哭个屁,老子老婆被人劫了都没哭呢!这事还他妈是你引起的呢!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让他哭呗,正好,我一会去见识见识。”
助理“啊”了一声,心里在吐槽,你来了人得吓死吧?!这哭得得更大声了吧!嘴上只能说好好好。苦着脸看宁润,又冲看管宁润的人轻微摇了摇头,叹道,“你们再忍忍吧,大不了晚上看看搞笑节目……”
那人苦着个脸,“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吓人。”
助理哑了言,他就是知道每天晚上宁润都来这么一出多吓人,他才敢sao扰李定容,谁知道这阎王居然还要亲自过来,他也没办法,只好板着个脸教训人,“一会都打起Jing神,李总说今晚过来。”
51-插足
李定容原本真想去会会宁润的,结果被那帮太子党灌了酒,又累又困,干脆开了间房睡了。
可怜助理苦巴巴等了一晚上,最后得了句“今晚不去了。”简直是一边翻白眼一边舒了口气,赶紧回家洗洗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开会。
黎恒白天到处跑,放任林河养伤,林河松了好大一口气,他总觉得一个人自在。
黎恒其实一清二楚,却丝毫没有“烧香赶出菩萨”的气愤,相反,他也愿意纵容着林河。
陈医生和他说过,林河心理负担很重,但自己不觉得,全埋在心里,其实这样并不好……
他留了个心眼,林河果然瘦了不少,看来那一晚遭了不少罪。他愿意逗逗林河,让林河放松放松。
他能感觉到林河的愧疚,也知道林河工作起来多拼命,他作为老板有这样的员工当然开心,可是本着长期可持续压榨的念头,他更想要一个身心健全、忠心耿耿的员工,既然这样做能给他的人格魅力加分,让林河为他工作的同时还欠着人情,更能让林河死心塌地,何乐而不为呢?
林河在他的领地上觉得安宁,那更是好上加好,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地方腾给林河,他反正还有一堆事要忙,在哪儿办公都行,更何况,晚上,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宴席要赴——李定容阵仗已经摆出来了,他哪能不去见识见识呢?
翠阁楼
翠阁楼出了名的服务好,一水儿的美女服务员,穿旗袍,盘发,看到黎恒弯了弯腰,嗓音又柔又甜,一双白白净净的手轻轻柔柔推开立式木门,“黎少请。”
这个包间是翠阁楼的顶配,黄梨木案几上放了几块玉石,墙上还挂着字画,木制的窗推开就是一汪水潭,夜风徐徐,裹挟着花香,很有雅趣。
黎恒到的时候,包间里三三两两坐了些人在闲聊,一看到黎恒都笑了,“黎恒你他妈怎么才来!”
黎恒笑着瞥了眼还算是空荡荡的包厢,“我来得够早了。”
纪峰大步向前,先给了黎恒一拳,“我还怕你不来呢!”
黎恒笑了笑,找了个位子坐,服务员立马奉上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黎恒捧着茶,闻了闻,又品了品,赞道,“好茶。”
其他人没有黎恒那么好的心想,彼此看了看,给纪峰使了个眼色,纪峰眯了眯眼,坏笑着凑近了点,“黎恒,你和李定容到底怎么回事啊?”
包厢里的人一听这话都坐不住了,耳朵支楞着,眼睛直溜溜地都盯着黎恒,黎恒唇角勾了勾,笑意却浅得很,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李定容怎么说的啊……”
“嘿,黎恒,你这不够意思啊!”纪峰作势撸了撸袖子,看黎恒挑眉看向自己,又悻悻放下了手。
有性子急的已经开口了,“李定容说你当他面把林河劫走了……”
黎恒一双眼睛扫过去,冲说话的人微微抬了抬头,“他说没说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