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瘫软在程绘身上了。还哪里有心思顾得着什么监视器。
电梯上去的时候,幸好也许是台风问题,加上时间又是中午的时间,都没有多少人出门,可是下来的时候,电梯突然在15楼停了下来。苏小东一惊,竟然射了。刚好门缓缓打开。进了什么人,苏小东也看得不是很清楚。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脑袋更是混沌得不得了。
躲在程绘身后,手紧紧捉着程绘的衣摆,努力压着喘气的声音。
直到下了一口,苏小东才大大地喘了口气。裤子里头shi答答的,走起路来都小心翼翼,像个来了大姨妈的女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流出了什么东西。
经过保安室的时候,年轻保安伸了个脑袋出来,看着脸色异常chao红的苏小东,“哥们,是不是生病了?刚刚看到你靠着程先生,有气无力的。”
苏小东连忙摇头,也不说话。程绘眼里闪过不可捕捉的笑意,大发慈悲地为苏小东解围,
“他头晕。”
年轻保安哦了一声,叮嘱了几句又坐回了椅子上。苏小东扯了扯程绘,声若细蚊,“我想换套衣服——”
进了一楼大堂的洗手间,从行李箱里慌忙地抽了套衣服就进去了。不一会,手里就抱着一包衣服出来。猥琐地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之后才飞快地把衣服塞进了行李箱里面。这回,苏小东可终于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
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刚刚还跟他们搭话的年轻保安坐在座位里头,脑袋一啄一啄的,估计已经睡死了过去。
两人站在大堂门口前,外面的风很大,苏小东有点睁不开眼睛。握着行李箱的把手,苏小东没有回头,声音被风吹的支离破碎的,可还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程绘耳中,
“程绘——不要送我——”
身后没有任何的回应。苏小东等了会儿,看程绘竟然真的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沮丧地就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堂。
这次苏小东没有回头,直到到达了学校门口一次都没有回头过。老远就看到了停在了学校保安室旁的车子。苏小东拉着行李箱笨拙地跑了过去。站在车窗旁,看着车里面的父亲,怯生生地叫了声,
“爸爸。”
苏爸抬起了眼,示意苏小东把行李放到车尾箱后。苏小东一个人折腾了会儿,就放好了。坐进了副驾位上。
车子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明明是两父子,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话题。
感受到车子启动的震动。苏小东端正地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拘谨地保持着这个动作。因为气氛太过僵冷,视线无意识地往外瞧着。突然,榕树下一个修长的身影落入了眼帘。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苏小东猛地趴在了玻璃窗上,半个屁股都离开了座位,努力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位置。
只有被风吹落的树叶。
“怎么了?”
苏小东的屁股又落回了座位上,“没——没有,看错了——”
当然苏小东不知道的是,他想看到的那个人在车子后面的榕树下。
苏小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毫无形象地趴在了车窗上,看着飞快倒后的景物,发呆。明明才刚刚离开程绘,他却很不争气地开始想念那张似乎永远都是从容冷漠的脸了。
爱情这种东西有时候比还要恐怖。
努力回忆着程绘的眼睛、鼻子、嘴唇,生怕一个不留意就忘记了。
苏小东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乱七八糟的理由去安抚心里头的不适感。自己又不是没有离开过程绘,这有什么的。例如,上次寒假不是一样离开了很久吗?
很久吗?两个星期都没有——程绘就来他家接自己走了。
那上次五一的时候——也不对。五一的时候,才半天——
苏小东每想到一个就立刻被另一个残酷而甜蜜的事实推翻着。一边为自己一直都跟程绘在一起高兴着,另一面却因为找不到理由安抚现在不安的心情而苦恼着。不管过多久,苏小东还是那个喜欢自挖坟墓的矛盾的人。
苏爸搬家了,跟程绘所在的H市了两个城市。听说是工作原因。苏小东第一次到爸爸的新家。是市中心里一个豪宅小区里其中的一间。很大,也很气派。有三层,门前有个小花园,花在夏天里竟然灿烂地不像话。
只是,苏小东看着这栋房子,最奇怪的不是这点,而是,这间屋子跟原来的那个家竟然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也许,爸爸是真的要开始他自己的新生活了。
苏爸开了门,“进来。”
苏小东回过神,提着行李箱慌慌张张地就往里走。里面远比外面看的要大。楼梯里传来了脚步声,不徐不疾的。在一会儿,楼梯口就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大约二十四、五岁。这就是苏小东的哥哥苏皓文。是个律师,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站在楼梯上的苏皓文看到苏小东在厅子里,小心翼翼地仰头看着自己,说了句,
“苏小东来了。”
就往苏爸的方向走,两人大概是在谈一些公事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