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叶楚生也得给他几分面子。目前的场面是家属披麻戴孝情绪激昂,简直要把夜总会哭成了灵堂。
“杰哥,老大的电话。”有人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陶子杰抬头看了下,正是之前被自己打断鼻梁的冤家,他接过放在耳边。
叶楚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杰,今晚的宵夜吃艇仔粥好还是干炒牛河好?你拿个主意吧。”
“吃人rou叉烧包!”陶子杰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他现在都快烦死了,这些家属一个接一个的控诉,弄得整个场面凄凄惨惨,奈何灿叔那老家伙还认真的倾听着,迟迟不吭声。
“够了!”陶子杰忍不住了,起身踹翻了桌子:“你们有完没完!有什么话留到上坟再说,今天我来,就是冲着灿叔的面子,其他人通通闭嘴!”
这种态度当然遭到了家属的漫骂,陶子杰向天开了一枪,场面顿时就安静了。
“年轻人,火气不小啊。”灿叔终于开口了。
陶子杰睨了他一眼,将左轮手枪的子弹退出来:“江湖事江湖了,灿叔你金盆洗手多年,如今是非要插手管闲事不可吗?”
“看来叶楚生做事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老东西就是麻烦,动不动抬出辈分压人,老子只问你一句,是不是非管不可。”
陶子杰嗤笑,半张开手心,子弹一颗颗落到了台面,散落开来。他捻起其中一颗塞回弹匣里,再把弹匣镶入枪樘上。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本来就说不清楚,灿叔既然非要我给个交代,那就让老天爷决定好了。”陶子杰将枪口对准灿叔的脑袋,用随意的口吻说:“五个弹孔里只有一发子弹,我们轮流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看看最后受到天谴的人是谁。”
灿叔脸色变了,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灿叔你是快入土的人了,就由我先来吧。”陶子杰掉转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xue扣下扳机。
“啪”地一声空响,他咧开嘴笑,所有人却冒出了冷汗。
江湖人挂在嘴边的义气纯属狗屁,出来混,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满脸大义凛然的老江湖,被一个初生牛犊给唬住了,只能撒手不管。灿叔的大驾一走,讨要说法的家属就失去了主心骨,陶子杰随便撂下几句狠话,就镇住了场面。
当然,还是会有个别硬骨头,横竖都要往枪口上撞,陶子杰叫人打包扔到海里喂鱼,总算将这事给摆平了。
“杰哥!杰哥……”
陶子杰一只脚已跨入车门,回过头去。
“杰哥,我叫虎子。”追上来的男人一脸崇拜,猛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上次的事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杰哥你是条真汉子,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陶子杰很想甩个白眼给他,但是忍住了。
他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即使只是个干巴巴的猴子男,也寥胜于无。
回到大宅已经很晚了,叶楚生已吃过宵夜,所以托着下巴看陶子杰进食。陶子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匆匆地狼吞虎咽,然后将筷子一摔。
叶楚生端上猪骨汤,盯着他喝下去,问:“饱了?”
陶子杰打了个饱嗝当作回答。
叶楚生将碗筷挪到一边,扬手就抽下去。陶子杰转过被打偏的脸,沉默,他已经在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中学会了沉默,不会再像个傻逼似的大呼小叫。
“刚才很威风嘛。”叶楚生越过餐桌揪住他头发,表情Yin鸷:“你当自己在拍电影?越来越不知所谓了,我给你枪是让你指着自己脑袋用的?”
陶子杰眨眨眼睛,不吭声。
“知不知道错了?”叶楚生又抽了他一个嘴巴,半边脸肿得老高。
“是,我错了。”陶子杰很干脆的认错。反正对叶畜生发狠是没用的,他说什么就什么,只有顺从才能让自己过好点。
“错在哪里?”
陶子杰耐着性子答:“错在不该跟别人玩命,我的命是叶老大的,要生要死叶老大说了算,我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自己的脑袋开枪,真是错得离谱。”
多么标准的答案,陶子杰都想为自己鼓掌,叶楚生却气得七窍生烟。
他将陶子杰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一脚接一脚踢下去,失了一贯的风度怒骂:“我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还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你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只会逞凶斗狠?”
陶子杰既不还手也不闪躲,咬牙死死瞪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叶楚生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气得血压直线往上飙,怒火焚毁了理智。他抄起摆设的维也纳女神铜像,对准陶子杰的头颅砸下去。
一声巨响几乎震破了耳膜,红木地板gui裂,深深陷进去一个坑,铜像擦过陶子杰的脸落在耳边。
“滚!”叶楚生一脚将他踹得老远。
陶子杰摇摇晃晃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