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咯。”
陆吾眉心一拧,那时因为太过震惊,便没有考虑过后果,此刻想来,只怕当真如白爻所言,没有机会再回去让他们认罪了!
“别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几日吧,往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不着急。”
白爻说着将陆吾往湖边带去,陆吾先前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如何平反一事上,此刻抬眼才发现这竟然是去往魔宫的湖畔,不免吃惊:“我们又要去找师鱼借宿?”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想当年,这魔宫可是我亲自从四龙王那里打下来的,如今回去倒要被说成借宿!哼,走,去把我们的房子抢回来!”
白爻冷哼了一声,抓.住陆吾的手臂便往湖中一跃,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到达了魔宫洞口,洞口的魔兵看到白爻后一怔,想要屈膝跪下却又顿住了。
他们至今还记得当年白爻的训斥,不敢轻易跪白爻,再加上听说了现任魔君将老魔君送进了天牢,心情更是复杂,便是在这个犹豫的档口,白爻拂袖开口:“让开!”
“这……”
魔兵犹豫起来,顿了一顿道:“不如等小的们回去通报了魔君才来回禀老魔君?”
“放肆!”
这一声放肆却不是白爻喊的,中气十足的声音背后出来一个魁梧的男子,陆吾认出此人便是当初自己初来此处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招司将军。
“大将军!”
魔兵们转身对招司行礼,招司却冷淡开口:“既对我行礼,为何不对魔君行礼?”
招司一向都只服白爻,对于师鱼这样唯利是图连魔族大业都顾不上的败家魔君,他根本就是不屑跟随,眼下见到白爻回来,心中欢喜几乎就要越出胸膛了。
“招司参见魔君!”
招司对白爻大声行礼,看门的两个魔兵见状也不得不跟着一道行礼:“参见魔君!”
“才离开这里没多久,整个魔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真是没有意思。”白爻抬头扫了一眼这明晃晃的魔宫,手掌一转,本想拍死那两魔兵,不知怎的,忽然就停下了动作。
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而看门的魔兵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白爻的犹豫,脚下一软,便跪了下来,大声哀求:“魔君饶命,魔君饶命!小的们不是有意的!还请魔君饶命啊!!!”
“铿锵——”
招司是注意到了白爻眼中的杀气的,见他忽然停手以为是担心污浊了自己的手,便主动出剑帮助白爻解决了,当下又贱兮兮地开口:“若是魔君不愿动手,招司愿做魔君的剑!”
招司身材魁梧,一张脸也是孔武有力,此刻在白爻面前说出这等贱兮兮的话来,实在是和他的气质形象不符,陆吾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这一哆嗦,便吸引了招司的目光,招司侧头看到白爻身后的陆吾,一双眼睛便露出滚滚杀气来!
“瞎看什么!”
白爻斥责了一句,招司便收回了目光,让路道:“魔君请。”
“告诉师鱼,老资回来了,让他连人带兵滚出魔宫,另找栖身之处!”白爻大步往前,走了几步还不忘补上一句叮嘱,“把他那些东西也都给我带走,一炷香后若还不走,就别怪我烧了他那些宝贝!”
白爻对于师鱼的态度一向是模棱两可,从未当面打击,仿佛师鱼这个人在他眼里是从来不存在的,可是这些无所谓在招司眼里却是纵容和宠爱。
当他得知白爻被师鱼送进天牢,恨不得当夜就剁了师鱼做菜吃,可惜偏偏能力不足,现在可好,白爻回来了,并且如此不留情面地要和师鱼一刀两断,他开心地嘴都合不上了。
“魔君说的是,我这就去……亲自提醒师鱼,让他赶紧滚蛋!”
招司疾步而行离开后,陆吾刚想说两句话,手便被白爻自然地牵起,他一边往前疾走,一边开心道:“等到这些人全部离开,这魔宫便就只有我们俩人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你开心做什么便做什么。”
陆吾皱了皱眉,方才在湖畔,白爻不是还劝自己赶紧回去报复天庭吗?怎么转眼间又说起了隐居湖底不问世事的事情?
就算白爻想隐居湖底,也不见得自己愿意啊,陆吾闷不做声地走了两步,目光瞧见不远处的心骨路,心口不由得一震。
当日,他在此处立下誓言,此生此世必然与魔族势不两立,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诸位上仙的心骨带走,这才没过去多久,自己竟然就将这些誓言忘得干干净净,转头就和白爻站到了一个阵营里!
陆吾的脸开始发烫,自己的初心已经被忘得干干净净,满身满心都只有可怖的戾气,这浑身的灵气也有些说不清楚的浑浊,也许师父说得对,仙魔本质之中没有分别,往往在一念之间。
若是沾染了魔族气息,日子一长必然同自己的骨血融为一处,想要摆脱就没那么容易了,而自己,也迟早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妖魔!
陆吾想到这里,悄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