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舒迷茫地抬起头,问道:“恩?什么意思?”
“没意思。”叶歧路拍了拍易云舒的脸蛋,重新将双手放回对方的腰肢上,将人从他的身上推了下去。
显然对方很不满意他的这个做法,并且立刻付诸了实践——张开双臂,再一次地将他抱进了怀中,“这是最后一次,最后的一次,让我抱你吧。”
叶歧路微微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右臂从易云舒的脖子与枕头之间穿了过去,然后弯了起来——易云舒整个人被叶歧路温暖的怀抱给圈住了,然后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言简意赅地说:“睡吧。”
易云舒的鼻梁轻轻贴在叶歧路柔软的嘴唇上——他的人生从来没有一秒像现在这么幸福过——他所有的感知里萦绕的满满全是专属于叶歧路的味道。
第二天。
易云舒是被大院儿中的鞭炮声震醒的。
他微微地眯开眼睛,阳光明媚且刺眼,这意味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窗外涤非大喊大叫着:“——歧路你甭用那玩意儿点呀,拿我刚点的这根儿烟,给你!”
易云舒没有听到叶歧路的回答,等待他的只有“噼里啪啦”的大地红鞭炮的声音。
原来叶歧路和涤非在外面放鞭炮。
他眯着眼睛适应了阳光,想全部睁开,却发现……眼睛稍微有点肿。
易云舒:“…………”
他的脑海中立刻将昨夜的一幕幕重播了一遍,他抱着叶歧路摊牌了,并且还是哭唧唧的摊牌的……
就在他尴尬地脑补到了叶歧路抱着他——苦涩的感觉稍稍褪去,幸福的感觉才涌上来一点点而已,叶歧路就从外面带了一股寒气回到了小屋中。
叶歧路看到躺在床上发愣的易云舒,很是轻描淡写地说:“你醒啦?”
“恩。”易云舒回答了一个字。
叶歧路走到书柜前,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随口说:“饿了吧?刚才涤伯母送了我们一盆饺子,我去热一下,你现在起来吗?”
“好。”易云舒又回答了一个字——他的脑子已经僵住了,甚至都没注意到叶歧路最后抛给了他一个问题。
叶歧路找到了一本书,然后他歪着头注视了易云舒一会儿,问道:“你还好吧?”
“好。”易云舒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个字。
“…………”叶歧路走过去,用手中的书轻轻拍了下易云舒的额头,“吃错药儿了?怎么就会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跶呢?”
“没吃……错。”
大概是为了证明他确实没吃错,这次易云舒一口气说了三个字。
叶歧路:“…………”
他一脸无言以对地离开了小屋儿。
易云舒可以听到叶歧路走到了大院儿里,不知道对谁说:“就是这本儿,你拿去看吧,看不懂的再来问我就好了……”
然后叶歧路又折回了大屋,锅碗瓢盆的声音从外面儿传了进来。
易云舒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出去洗漱完毕,叶歧路也将饺子热好了。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吃完了一大盘饺子。
这边儿他们才吃完饺子,傅立文就背着贝斯从大门儿里走了进来,只有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并大声嚷嚷着:“叶歧路!易云舒!你俩儿在屋里干什么玩意儿呢?磨杵儿呢?绣花儿呢?所有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俩儿呢,快出来!”
易云舒一愣,问叶歧路:“磨杵儿是什么玩意儿?”
叶歧路对傅立文简直无语透了,对着外面喊了一句:“你丫甭放屁了成么?传心说的是十一点,你瞅瞅现在才几点啊?”
傅立文扫兴地挠了挠头,笑了一声:“妈的,蒙不住你丫挺的,那你俩儿也快点儿啊!”说完他转身就跑了。
叶歧路这才回答了易云舒的问题:“就是铁杵儿磨成绣花儿针的那个‘磨杵儿’。”
易云舒“…………”了几秒,然后挑眉问道:“立文说的什么?我们去哪儿啊?”
叶歧路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回答:“还不就是传心啊,他在东四那边儿包了一家歌厅,让大家去玩儿呢。”
易云舒撇了下嘴,“他丫是真红啊,钱儿也赚到手软了,现在一出手就这么阔!”
叶歧路笑道:“有钱还不好啊?走吧,传心十一点派人开车来接我们。”
“哎呦?”易云舒打趣道,“连车都开起来啦?还雇个司机呢?”
由于傅立文的催促,他们没到十一点就上车离开了珠市口。
一辆加长轿车坐了叶歧路、易云舒、傅立文、涤非……和柯芳。
叶歧路完全不知道涤非找柯芳来是几个意思,但转念一想,毕竟女朋友,带着就带着了吧。
柯芳当然知道傅立文是傅传心的亲弟弟,一路上一直对傅立文表达着她对傅传心的喜爱,自称是傅传心的铁杆儿歌迷。
惹来了傅立文一阵阵的白眼儿——显然柯芳压根儿不知道傅立文从小到大挤兑傅传心的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