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儿拍了也好办,毕竟傅立文和傅传心是亲兄弟, 而他们又是同一个乐队的,怎么都能说得通。
而三人行里夹杂一个易云舒, 事情明显就没那么简单了!
外界原本就对他们那天在隆福大厦门口儿表演的那一出儿议论纷纷了, 再加上白天叶歧路直接去火车站抢了易云舒就逃跑了——
明儿指不定要怎么写他们呢!
晚上又一起出现在傅传心这儿?
如果他们两个不借着傅传心的“东风儿”也传个同性恋的绯闻才怪呢!
叶歧路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这也是事实吧……
不过叶歧路前后只纠结了几分钟,就让司机绕到了酒店的后门儿——他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果不其然的, 后门儿也有很多记者和狗仔儿,但整体还是比正门儿少了不少。
叶歧路他们三个人下了面的就大步流星地往酒店里冲。
进了酒店,叶歧路边跑边问傅立文:“传心住在哪儿啊?”
傅立文气喘吁吁地回答:“四层!房间号2036!”
“走!直接去——”他们拐进了楼梯间, 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
只用了两分钟, 叶歧路就第一个到达了2036号房间, 他用力敲了门, “是我!开门儿!快点儿开门儿!”——他没有提傅传心的名字,也没有说自己的,但他知道傅传心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听出他的声音的。
过了十几秒钟, 易云舒和傅立文也跑了上来,易云舒的胳膊挂在叶歧路的身上,微微俯下身开始大口喘气,喘了好几口才将呼吸调顺,“怎么样儿?门儿也不开,听到声音了吗?”
叶歧路摇了摇头,砸门的频率越来越快。
傅立文一把拽开挂在叶歧路身上的易云舒,和叶歧路肩并肩,一边猛踹房门一边大喊着:“大哥!你他妈在干什么!开门儿!快给我开门儿!”
“这样儿不行啊!”叶歧路拍了下傅立文的肩膀,“你和云舒在这儿继续敲门儿,我下去找人拿钥匙上来!”
傅立文好像没听到叶歧路的话,只是发疯一样踹着房门,每一脚下去,房门都剧烈地震动起来。
叶歧路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冲了出去。
还没等他跑到楼梯间,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易云舒特有的磁性嗓音:“小路,门儿踹开了!”
叶歧路片刻都没犹豫,脚下一个转弯儿,再一次折返了回来。
他只跑了几步,傅立文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大哥!!!!!!!!!”
站在门口儿等着叶歧路的易云舒听到这一嗓子,怔住了半秒钟,然后立刻飞进屋子里。
这个时候,叶歧路反而镇静了下来,他不再急火火地跑了,而是放慢了步伐,昂首阔步地一步又一步地走了过去——
短短的一段路,叶歧路脑海中已经闪现了无限种可能,以及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现场的时候,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没有白绫,没有刀子,没有见血,没有药片儿,也没有开了盖儿的矿泉水瓶子……
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两个男人呈现拥抱的姿势,静静地躺在雪白色的床单上,还有夹在他们身躯中间的相握的双手。
叶歧路站在卧室的入口处,再也迈不进去一步。
易云舒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眼圈儿泛红地看了叶歧路一眼,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的模样儿,但最后只是抿了抿,垂下头离开了这间房。
叶歧路目送了易云舒一下,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傅传心和陈克的身上——“怎么样了?”叶歧路好像已经可以感觉到了结果,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正在探动脉的傅立文,“还好吗?”
傅立文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带着哭腔儿地对叶歧路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有呼吸,又好像没有了……”
叶歧路走了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几张纸。
一张一张地看下去,是傅传心的字迹——
第一张是写给老爸的。
第二张是写给傅立文的。
第三张是给经纪公司的公关稿件。
……
最后一张,没有写出来是给谁的,但是叶歧路只扫了一眼就红了眼眶——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
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祝你们幸福。
和……这是叶歧路还在教傅传心学习的时候,借给过他的书。
几句文绉绉的词句,藏了叶歧路和易云舒的名字,但却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傅传心的处境、选择、决心。
以及,对他们的美好祝福……
叶歧路悄无声息地将那张特别送给他和易云舒的字条收到了裤兜儿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