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走。”
易云舒仔细打量了一下叶歧路,“你不想哭吗?”
叶歧路想了想,如实作答,“想哭,但哭不出来。因为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如果我爷爷走了,nainai是不会独活的,而我爷爷……医生早就给我扎过预防针儿了,而且爷爷nainai都八十多了,不算赔本儿。他们看我哭也会难受的。”
然后叶歧路和易云舒结束了谈话,开始筹办叶家老两口儿的后事儿。
叶纷飞早已将叶老爷子的身后事儿提前打点好了,虽然事实上又多了一个叶nainai,但准备起来效率很高。
中国的老封建思想,老人去世必须要灵堂棺材,纸人车马。
叶纷飞和叶歧路穿着全孝的素服,易云舒就混在左珊、涤非、柏鹏飞那一群人中间,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孝带。
其实吧,正儿八经的长孙媳妇儿是一定要全孝的,而叶歧路和易云舒,在1994年的社会大环境下,易云舒在葬礼中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为叶歧路的爷爷nainai戴全孝的。
除非他们真的想让自己的故事在第二天就传遍全国,然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嘲笑蔑视的对象。
中国摇滚圈儿再一次集结!
叶歧路和易云舒在摇滚圈儿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有过交情和合作的人数不胜数,而大部分人都来过叶歧路和涤非家的大院儿,多多少少受过叶家老两口儿的热情款待。
更不要说当他们被过度神话之后又退圈儿的行为,引来了无数的憧憬、膜拜他们的摇滚热血青年,他们无畏寒冷的天气,奔着北京传奇摇滚乐队象牙塔乐队的主唱前来,为叶家老两口上一炷香。
甚至连易云舒的大哥都过来点了一卯儿。
说实话,能在这儿遇到他大哥,易云舒简直难以置信。
除了易大哥,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一表人才的年轻男人。易云舒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几个人和他大哥以及叶歧路是一路儿的,透着浓郁的学霸的气息……
果不其然,易大哥看到易云舒就微微一笑,“你甭误会,这几位是我的同班同学,都是叶歧路的歌迷……昨天听我说到这事儿,就说什么也要过来一趟——”
易云舒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其实他是了解他大哥的,如果单纯只是同学要来,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至少不会亲自跑一趟,而他亲自来了,那么个中深意就得易云舒慢慢体会。
总之,他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落地了,易父易母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找他和叶歧路的麻烦。
丧事持续了三天。
三天后的清晨,叶家老两口儿下葬,入土为安。
然后叶歧路就先去学校了。
易云舒和涤非一起回到了珠市口的大院儿中,易云舒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叶歧路的小屋儿中,拿起笤帚刚扫了几下地,涤非就走进来了,看到易云舒在打扫,他很自然地说:“嗬!这就开始收拾啦?不过早收拾也行,早点儿走,免得你家在迸什么幺蛾子。”
易云舒皱了下眉头,转脸看向涤非,“你在说什么?去哪儿啊?!”
“嗯?”涤非惊了一下,“你丫跟我装什么傻呀?歧路就是拿我的身份证儿和户口本儿办的好不好!”
过了十几秒,易云舒不解的“哈?”了一声。
“怎么了?”涤非瞪大眼睛,戳了下易云舒的脊梁骨,“演得还挺真,不过你丫在我面前就甭装了,就算你和歧路是‘好朋友’,那也不会影响我和歧路的哥们儿情谊啊,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们的事儿了。”
易云舒略带不满和高傲地斜着涤非——他一听到涤非在他面前儿晒和叶歧路的关系他就生气!
他当然知道涤非啊、柏鹏飞啊这些哥们儿、发小儿在叶歧路的心中是倍儿特别的,并不会因为他有什么疏远或者改变——就是因为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才会更加的吃醋生气!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涤非打开衣柜,从最上面拿下来一堆证件,递给易云舒的同时说,“歧路要带你私奔啊,你看,连护照都准备好了。本来他是想等到他爷爷nainai离世之后,办完后事儿,再去你家将你接出来,然后你直接顶我的身份上飞机出国——”
涤非转过身又拿过来另一摞儿资料,“你看,歧路连一年内去英国的航班都调查好了。”
易云舒颤抖着接过,入眼就是用红红绿绿的水性笔勾出的标记和标注。
涤非探过头看了一眼,“真不愧是他妈的清华学霸,这航班表整得跟他妈实验笔记似得……本来我还能看懂,被他一画完我他妈连一个子儿都看不懂了……不对……不是实验笔记,更像股票图和心脏图……”
易云舒抬起眼睛,“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提前去接你了吧?”还没等易云舒问完,涤非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他笑了一声,“其实这些准备工作都是左珊回来之前做的,左珊一回来,他就改变主意了,因为左珊可以帮助他,所以他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拟定了计划,要将你接出来。这样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