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梅楠突然想到那养了一院子的健壮信鸽,原来是用来做这个。不禁嘴角微翘,低低说了句“这个昏君”。
以后每三天便有信鸽带一封情意绵绵的信来,梅楠每次看完那越来越火热情话,总是翘起嘴角,嘟哝一句“这个昏君,都不用上朝干正事吗?”
九月初九的时候,梅楠收到了皇帝宋炔的邀请,天高云淡,君臣一起登高望远。当梅楠赶到上京北面梅山山下的时候,除了宋炔的车驾,他还看到了崔衡和陶疏桐的。
看到梅楠姗姗来迟,宋炔打趣道“自出使北燕回来,梅卿天天把自己闷在府里,昔日那天天诗酒为家的风流公子变成了居家的小姐,今天更直接像个姑娘似的晚来半刻钟,让我们几个在这望眼欲穿,你自己说说,该怎么罚你?”
梅楠朝皇帝翻了个白眼,看了他手中的一把新的折扇“哎呀我的陛下,大不了今天我不向你讨赏这把扇子了呗!今天这惩罚可真是太重了,是吧,陛下?”
宋炔拿折扇拍了一下梅楠的头,笑着对崔衡说“清远,打小这家伙就能倒打一耙,巧言善辩,朕每年年夜赐的那道百花鸭舌可真是明智啊,今年还是这道.”
“陛下,您可别,您老人家年年都赐这道菜,我现在看到鸭就就想跑,求求您了,今年一定给我换一道菜,陶相今年肯定是要吃那道五彩驼峰的,就把那道踏雪寻梅赐给臣吧!
“美的你,踏雪寻梅和五彩驼峰都是陶卿的,没你的份。”说完便背着双手,拾阶而上。
崔衡和陶疏桐都朝梅楠摇头笑了笑,便也跟着朝山上走去。梅楠忙也紧走几步跟上。
走到半山腰一个凉亭里,四人停了下来,宋炔打开扇子,想扇一扇脸上的汗,突然瞥见旁边陶疏桐脸色微红,鼻间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忙朝他那边靠了靠,连他一起扇着。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得了皇帝陛下送来的丝丝凉风的脸,却热的更红了。
崔衡看着梅楠摇着那把黑柄玉扇,挑眉疑惑道“咦,这次使燕,竟没舍得还给人家,真真是京城第一扇痴呀!”
“咳,咳咳,这个,人家都已经是皇帝了吗,金口玉言,所出之物怎可收回,这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嘛。”
“哟,还脸红了,陛下,这还是第一次见梅楠收人家扇子不好意思呢,强夺我们扇子的时候可理直气壮的很呢”崔衡笑着打趣道。
宋炔看到两位臣子红通通的脸,觉得这天实在也太热了点,忙高声唤不远处的黄怡,把带的冰水拿上来喝了。
宋炔接过黄怡递过的杯子喝了一口后,便很自然地递给身边的陶疏桐“陶卿快喝点,冰冰凉凉的,很是好喝。”陶疏桐接过,嘴角含笑,一口一口地便喝了起来。
黄怡拿着给陶疏桐准备的杯子,不知道是不是要递给宋炔,看宋炔盯着陶疏桐喝水的样子,好像也不想要再来一个杯子,便自己仰起脖子,把水喝完把杯子放在一边,看到陶疏桐喝完,便拿着壶重又倒满,宋炔从陶疏桐手里接过杯子,豪爽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对面默默喝水的崔衡眼风滑过两人共用的一个杯子时,眼神暗了暗。
第30章 梅山
待登上梅山山顶,宋炔很是感慨,向梅楠崔衡叹道“以往少年时每每相约登山,谁最后一个上来,便要赋诗一首,往年都是文雁青落后,如今即便雁青在这,他也不可能再是最后一个了。”
崔衡笑着说“是呀,梅楠,你今年是最后一个登顶,快快赋诗吧。”
梅楠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边喘气边向宋炔道:“陛下偏心,最后这段难走的路一直用手拉着陶相一起走,若非如此,陶相便是最后呢”
宋炔哈哈大笑,“谁让你平日里欺负清远过甚,人家最后自己遥遥领先,都不屑回头拉你一下,哎,人缘太差,怨谁呢。”
忽然一个淡金色的影子浮上心头,若他在,何止是拉着自己的手一起登顶,恐怕不会让自己流一颗汗珠吧,心下微动,不禁把今天幕容垂刚传来的一首诗轻轻念了出来:
远方有佳人
见之难忘
一日不见
思之如狂
凤飞九天
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
不在东墙。
三人听着梅楠轻柔地念出的这首诗,好像正好击中了心底那自己也不明白的疯狂,各自想着心事,竟无一人出声。
梅楠呤完,惆怅了片刻,回过头来,看到宋炔深深地看着陶疏桐,崔衡深深地看着宋炔,而陶疏桐,正深深地看着自己,眼中是一片看不到底的迷茫。
梅楠忽然觉得,寂静的梅山,一片愁肠寸断。
从梅山回来,刚回到府中的崔衡便被祖母传到了青松院,祖母长平陵公主已年近古稀,但看起来Jing神矍铄,虽一头华发,但面色红润,坐在高位上,腰杆挺直,高贵的气质由内及外,令人丝毫不敢生出亲近之心。看着长孙举止雅致,仪态端庄,长平陵公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地招呼崔衡坐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