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排档里再吃点儿东西,如果夏天能一直延续下去就好了,因为天一凉,他就要失业了。
“老板,两个鸡翅膀,三根火腿肠,再来十块钱的羊rou串儿!”
“好咧!”
陈未翻着手里的烤串儿,肚子咕咕叫,他看着缩在桌子底下骨头啃得嘎巴响,长得膘肥体壮的流浪狗,再次感到人不如狗,今儿生意格外火爆,收摊儿自然也晚了,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回家睡觉了,哪儿还知道饿不饿,这会儿醒着反倒难受。
“陈未,这波烤完人也差不多了,准备收摊儿,刚有桌客人点的面下好又不要了,你过来吃吧。”
一听吃的,他顿时高兴得两眼冒金星。烤完手里那两把,交给上菜的小姑娘,他忙不迭跑进了厨房,说了声,“谢谢叔!”然后捧起那碗快放冷的面就狼吞虎咽起来。
赵老三瞧眼仰着脖子连最后一口汤都没放过的小鬼,笑呵呵道,“够不够啊?不够再给你下一碗!”
“够了,够了!”陈未赶忙道,就是真不够他也不好意思再要一碗,他要是吃得比挣得还多,还怎么好意思找人要工钱?
他刚把碗放下,抬头就瞧见对街的酒吧里踉踉跄跄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把脑袋缩回了灶台底下,等了一小会儿,又不自觉地伸了出去。
他觉得很憋屈,那人想让他看见的时候,他就能看见,不想让他看见的时候,就躲着他,他不确定对方究竟想不想看见他,他听着对街的响动,真怀疑那人是喝了多少才吐成这样,他不太放心,正想过去看看,却见酒吧里头走出两个少年在那人身边低声问了两句,然后又不由分说把人拽了进去。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人再出来,他麻利帮赵老三收了摊子,掂起一兜客人吃剩的东西,径直走进酒吧,问向吧台后的服务员,“刚才有个客人出来点了烧烤,请问在几号房间?”
刚刚就一个房间里的客人出来进去过,服务员也没多问,他向走廊处第一个包间伸手一指,“103。”
陈未道了声谢,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乱糟糟的,他连门也没敲,抬手把门推开,不着痕迹地把带进来装样子的垃圾丢进门边的垃圾桶。
乌烟瘴气的房间里吵吵嚷嚷,他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间,一眼就找到了仰坐在沙发上被人往死里灌的人。
他面无异色走上前去,大摇大摆让那些陪酒女让开地方,大概对方真以为是熟人,一个个让得又快又殷勤。
他径直走到那人身边,把人推醒,“跟我出去吧。”
见对方点头,他忙把人从沙发上扶起来,边上一个醉鬼见状,顿时不依不饶嚷嚷道,“卧槽,你他妈哪儿的?要拉城哥上哪儿去,还没喝够呢!”
陈未呵呵一笑,大声说道,“不上哪儿,出去说句话就回来。”
“可记着回来,这局不算完!”
陈未一边扶着人往外走,一边连声应道,“回来回来,马上就回来了!”
出了门,他忍不住暗舒一口气,一直将人带出一条街才停下来气喘吁吁问道,“你家在哪儿啊?”
“……津北路,壹号……公馆。”
陈未微微一愣,“那是什么地方?我是问你住哪儿?宜城,你在宜城住哪儿?”
“绿城……新苑。”
陈未实在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只好烧钱打出租车,黑漆漆的也看不清司机绕没绕,反正到了地方,他搜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是少了司机一块五。
陈未从那人身上翻到钥匙,打开房子大门,把人扶进那座大得夸张的别墅,他看着客厅里滚得到处都是的空易拉罐,茶几上插满烟头的烟灰缸,还有扔在一旁不知道几天没洗的脏衣服,再看看靠在身上长得有模有样的人,顿时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白瞎了长这么好,怎么活得猪狗不如呢?”
他吃力地把人拖到沙发上,房子虽然乱,好在该有的东西都有,他烧了一壶热水,又翻出药箱给人勉强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旧伤,中间这人又吐了两回,把他刚收拾干净的地面吐得不像样子。
陈未只得又扶他起来洗脸漱口,等再次把人干干净净从卫生间运回沙发上,还没扶人躺好,对方却又不知道发什么酒疯,直接把他压在了下面。
“你要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现在真的就打你了。”他气喘吁吁一边骂人一边试着把人推开,可压在身上的人却沉甸甸纹丝不动。
陈未实在没劲儿了,正准备破罐子破摔叫他把自己压死算了,一双火热的唇竟猝不及防贴上了他的嘴。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刷得冒出一头汗来,没等他把注意力从嘴上移开,一只手就已经伸进了他衣服里,他紧张得呼吸都停住了,下意识张开嘴巴,那条舌头立刻趁虚而入钻了进来。
陈未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那只看似漫无目的的手从衣底探入,径直覆上他薄薄的胸膛,抚过他突出的肋骨,摸上他热烘烘的小腹,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一面在心里唾弃,一面不自觉地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