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后厨的大师傅也早抹了围裙正在门外跟人凑手搓麻将。
他跟来人隔着一条狭窄的走道,坐在比邻的两张桌子上,谈话直接进入正题。
“那帮人嘴里撬不出什么来了,无法对洪义实施抓捕。”
青年眉头紧拧,“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上家手里控制着,咬死不说也能理解,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互相知根知底,我当初来历不明,所以马家人到现在也不信任我。”
廖建章点点头,“洪义为人jian险狡猾,查处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我们调查,我得到消息,南方一个巨大的贩毒团伙要跟宜城这里的地头蛇合作建立制毒工厂,用这种方式直接把毒品销往内陆,我们要做的就是掌握确凿的证据。”
赵钰沉默一瞬,“明白。”
廖建章收到答复,放下筷子,抹抹嘴,而后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小店。
陈未没等到姜城醒过来,因为对方那双打着点滴比死人还冷的手,再多抓一秒就会把他逼疯,他走出病房,从医院一路哭回了家,跟着洗把脸,脱下身上里里外外的新衣,换上从前的旧衣服里唯一一件没被姜城扔掉的“漏网之鱼”。
新安巷里有一整排的烟酒店和小旅馆,他走进中间靠里的一家二层旅舍,找到长着一张瘦黄脸的旅社老板。
开旅社的张天奇咧出一口烟熏酒醉的黄牙,“哟,干儿子,你怎么有空来看干爸爸?”
陈未干干一笑,“叔,我就是来问问……您前段时间给我提的那事还算数不?”
男人善解人意地问道,“怎么着,缺钱了?”
陈未难为情地点点头,“实在没钱用了。”
男人瞧他一眼,“看在我跟你妈也好过那么几天,叔就帮你一把,跟我走吧。”
张天奇是他妈的老客人,专门在旅馆夜总会拉皮条,老妈去世前,这人就撺掇他出来卖,说男孩儿,尤其是没长成的小男孩儿干这个最挣钱。
陈未见对方照直把他往一家没听过名字的歌舞厅里领,他忙顿住了步子,主动要求道,“叔,我想去金丽夜总会,听说那儿的客人给的钱多。”
张天奇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副讨人厌的笑模样,“感情你小子来之前,还了解过行情?”
陈未抬手蹭蹭鼻尖,“叔,我是真缺钱。”
张天奇想了想,“钱多是钱多,可你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儿近来是有个大方的客人不假,可凶得不行,玩得也狠,你没经验,搞不好把小命也搭上了。”
“没事儿的,叔,我听话,只要给钱,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陈未已经从姜潼那里了解道,刘振山好色,女人玩不过瘾,近来又玩起了男的,这人恶贯满盈,仇家无数,平时很是警觉,不好近身,只不过老妈教过他,男人下面越不听使唤,脑子就越糊涂。
张天奇哥俩好地把他介绍给了金丽夜总会的带班经理,那人仔仔细细瞧了他半晌,言简意赅地说了句“可以”,就让人领他到后面传授夜总会的规矩了。
刚来的新人,一般不会被安排陪客,可陈未来前就打探到,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公关已经都被刘振山玩得不敢来了,偏偏那个变态似乎很喜欢这里的调调,虽然行踪不定,却常来这儿消遣,所以金丽正缺人缺得紧,只要守株待兔,就一定能蹲到他。
管事儿的调v教新来的特别敬业,不仅一一告诉他该怎么洗,怎么做,还嘱咐他事后怎么收拾。会所里新奇的玩法特别多,陈未很是开了一回眼见。
第三天晚上八点,身材魁梧,脖子上纹着一条青龙的男人果然出现在夜场,陈未端着酒水正要往包间里去,却被姜潼一把揪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怎么了?”
姜潼尴尬地摸摸鼻子,“计划取消吧。”
陈未瞪眼,“开什么玩笑?人都已经来了!”
姜潼欲哭无泪,“少爷醒了。”
“什么?醒了吗?”
姜潼点头,“不仅醒了,还发了话,限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他面前。”
陈未低头看表,“这怎么来得及?而且姓刘的怎么办?”
姜潼叹气,“别管姓刘的了,赶紧走吧,少爷说了,十分钟之内,你不回去,他就……他就……”
陈未急眼,“就什么?你别打磕呀!”
姜潼想起自己听到的那句话,又一次开始怀疑人生,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难为情地说了一句,“就……不活了。”
“啥?”
姜潼身后的便衣接过陈未手里的托盘,那人个头不高,还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刚走进包间,陈未就听到里头的男人发出鼾哑粗鲁的笑声。
陈未不了解那凶徒的为人,所以完全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姜潼一向把自家少爷看成偶像,也自动默认少爷身边的人必定有过人的本领,所以陈未一说,他也没拦着,差点酿出大事儿。
陈未也是到后来才知道那个替他进去的警察差点儿丢了性命,关向南手下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