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离了桌。
姜启嶙拍拍幺弟的肩膀,“这事儿谁也不想,别老惦记着了。”
姜启琰闷头喝了一杯酒,一句话也不说了。
姜启坤心情也不好,警察天天来查他的场子,白v粉没法儿卖,jiv女怕扫黄,什么生意都做不成,进账一天比一天少。
老四姜启繁犹豫地问向老五姜启铭,“你那边儿最近好跑吗?”
姜启铭跟他四哥一样,打理的都是水上的活儿,一听这话,哪能不明白,他坦白摇头,“都卡在海关,我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跑货运了,一趟下来,赚的还不够孝敬那帮海盗的。”
这话一说在座都陷入沉默,小辈那桌五岁的姜垒见大人都满脸愁闷,也不高兴地瘪嘴道,“爸爸,你是不是赚不到钱了?我是不是不能像哥哥一样坐汽车上学了?”
姜启铭叫自己这傻儿子逗笑了,饭桌上也因为小孩子无心之言,变得轻松几分。
姜城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姜家的年夜饭已经结束,老爷子拿起电话张嘴就粗声粗气骂了句,“兔崽子!”
“爷。”
姜富峋听着孙子四平八稳的喊声,气哼哼地笑了一下,“你还有脸叫我?你爷爷跟公家玩了一辈子猫捉老鼠,到了你这儿,居然跟警察并肩作战起来了!”
姜城沉默一瞬,“爷,老鼠聪明了,猫可能一时半会儿捉不住,但这游戏总不能世世代代玩儿下去,时代不同了,您也看到了。”
爷孙两人一个脾气,姜富峋也没再往下说,“这一回干得不错,内地的生意我们做不成,也不能叫对头得手。”
虽然这并不是姜城行事的初衷,但老人家愿意这样想,他也不介意给年迈的长辈一个台阶下,“那您老要怎么奖励我?”
老人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嘴上却犹不饶人,“八竿子打不着,兔崽子还想要奖励!”
姜城也笑,“爷,没奖励,压岁钱总得有吧。”
“呸,年都不回来给我老头子拜,压岁钱你倒是记得清!”
陈未托着腮帮子在旁听姜城跟家人通电话,虽然对方讲的方言他从头到尾也听不懂几个字,但他能从那人脸上看到一种独属于家人的脉脉温情。
关队长办案的时候明察秋毫,心细如发,做人的时候却稀里糊涂,神经大条,完全没有半点儿破坏别人二人世界的罪恶感,反正有吃有喝,一直在姜城跟陈未这里混吃混喝,呆到年初五才走人。
姜城没想到年前在商场买东西的时候,顺手买的一盒巧克力棒会成为陈未年后最喜欢的玩具,他看眼闲着没事又叼着一根往他脸上凑的人,装作看不见地把脸扭开了。
陈未不依不饶继续嘬着嘴里的巧克力饼干把脑袋往前伸。
姜城不解风情地解释了一句,“你能别让我再吃甜的了么?”
陈未拔出嘴里的巧克力棒,拿起茶几上没开封的辣条,“要不……这个?”
姜城无语,“还是甜的吧。”
陈未忙又把巧克力咬回去,姜城勉为其难咬住另一头,陈未咔嚓咔嚓嚼碎饼干,照直亲上了对方的嘴。
姜城仰躺进沙发里,简直受够了这种要命的游戏,他妈的还是快点儿开学吧,在家动不动硬了软,软了硬,这么下去真是要玩死吧?
好在姜少爷备受煎熬的日子不算长,毕业班升学压力大,早早就开学补课了。
姜城不知道自己从年级倒数第一,个把月时间就蹦到年纪前五十,在家长们眼中早就是名人了,而陈未作为他的学习小组,形象也跟着高大起来。
有了这么个传奇的正面教材,王恩铭整整一个假期都没过好,一开学就老老实实做了陈未的小跟班,同样命运的还有杨冬杨大少爷,下半学期薄闻舟的西餐厅俨然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型补习班,一群小鬼只要放了学就会到他这里来加班夜战。原先他还烦,后来渐渐也习惯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时不时露两手做点儿好吃的慰劳一下这帮上进的小孩儿。
“陈未,你打算高中在哪儿上?”王恩铭叼着笔杆子好奇地问道。
陈未没太想过这个问题,反正只要跟姜城一块儿,他在哪儿上都行,“都可以吧,又没人逼我,我无所谓。”
王恩铭羡慕嫉妒恨地“嘁”了一声,“你是哪儿都能上吧!”他又问向对面写作业的人,“城哥,你呢?”
姜城一早就想好了,陈未得去市里读高中,不是说宜城不好,无论如何,换个环境会对他的成长有帮助,“市一高吧。”
王恩铭吐血,“哥,咱们理想能放低点儿不?”
“怎么了?”
王恩铭和看看身边同样生无可恋的杨少爷 “我爸说了,跟大哥就要一跟到底,你上哪儿我上哪儿,考不上就让我留级……”
陈未忍着没有笑,还出声安慰他,“还有时间呢,你好好复习,没问题的。”
王恩铭不大相信地反问道,“真的?”
陈未拍拍姜城的肩膀,“当然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