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说得很轻松,“不用心急,等下批货一到,境况就会好很多。”
姜潼压根儿不信他的话,“幺爷,你知不知道,五少的小同学,自己开nai茶店,一个月就能赚五万。”
姜启琰不以为然,“五万很多吗?还不够一把牌钱。”
姜潼点头,“五万是不多,可是幺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一月都能赚五万,姜家这么多人,难道只能沦落到现在这种坐吃山空的地步?”
“我明白你的意思,阿城不也是这个意思?但你想一想,就拿你幺爷我来说,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姜启琰,现在你叫我去守着一个小门店,给人赔笑脸,给人端茶煮水,这可能吗?同样的,你三爷手底下,五爷手底下,你几个叔伯手底下那么多兄弟,他们为什么投靠姜家?为的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风风光光做人吗?你现在叫他们到街上卖苦力,找工作,给人弯腰低头,可能吗?”
“坐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风风光光做人?”
姜启琰的脸色不太好看,“你跟阿城那小子穿一条裤子,可我真不明白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依我看,全家上下,只有阿城最不像姜家人。”
“幺爷,你别多想,五少什么都没对我说。”
姜启琰叹气,“姜家这么多年纵横江湖,靠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义’字?不是我夸口,姜家的弟兄,个个都是能以命相托的好汉子。姜家现在的生意难做了,不如以前风光了,你就打算让弟兄们出去像牲口一样赚些不起眼的小钱,这要是传了出去,姜家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姜潼哑口无言,他认为对方说得是有道理,但他下意识把那句想问却又无法问的话,留在了心里——如果江湖没有了呢?
姜启琰见他不说话,年轻的脸上又露出长辈应有的关怀,“有些事情,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姜城没听见姜潼再说什么,因为父亲已经从议事大厅走了出来,习惯性冷着脸对他呵斥了一句,“跑这儿来干什么,还不进去,老爷子找你呢。”
姜城看了亲爹一眼,转身往回走去,大厅里依旧闹哄哄的,老爷子似乎是累了,正在休息室里休息。
姜城走进去,姜富峋看了眼身边空着的沙发,姜城知趣地走过去坐下。
“说说吧,你的意思。”
姜城对爷爷从不遮遮掩掩,“我还是那句话,姜家起于乱世,兴于乱世,再往后,求变,尚有生机,守成,死路一条。”
姜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最看重的孙子,“怎么变?”
“割rou断骨,除旧布新。”
“不行,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姜家不能做,阿城,这已经不是自断臂膀,是自毁根基了!”
“爷,不必我说,这几年姜家的兄弟死伤多少,进去的有多少,你比我清楚。”
姜富峋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踟躇纠缠,至少现在,他还拿不定主意,“不说家事了,说说你吧,书念得怎么样了。”
姜城默然良久,“挺好的。”
“对象处得呢?”
姜城笑骂一声,“这群王八羔子,回报得还真是事无巨细。”
姜富峋抿了一口茶,“看样子是真想跟姜家划清界限,人都不往家带。”
姜城摊手,“说得轻巧,他看到姜家这副样子,甩了我怎么办?”
姜富峋叫人气乐了,“合着你家在你眼里就没半点儿好!”
姜城望着老人,由衷道,“有,还有阿爷,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想做跟阿爷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
老人绷着脸放下茶杯,没露出什么高兴的样子,只有眼角翘梢的鱼尾暴露出了此时的心情,“浑小子,就会哄老头子开心。”
“爷,我打算过两天就回去了。”
老爷子听了这话,刚刚好了一点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张口扔出一句气话,“随你的便!”
陈未觉得这一趟跑得很值,国外连锁经营的概念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如果真能像那个外国人所说的那样,可以有效地把分散的经营主体组织起来,对一切量化标准,统一管理,那么他的小店也许真的可以开到全国各地,甚至开到国外去。
南方不仅气候跟北方不一样,连物产也大不相同,陈未见到很多没见过的水果和食物,他从茶园离开后,又去附近参观了几个庄园,还受到那个老外的邀请坐他的游轮。
海滩很漂亮,但陈未不太喜欢水,他靠着围栏远远望着海岸上笼罩在雾气里只露出一个模糊轮廓的城市,“那是什么地方?”
耿耀文应声说,“津江,沿海最繁华的地方。”
陈未心头一动,“能去吗?”
“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当然可以。”
陈未有点犹豫,他当然想去,那里有他心爱的人,就算不见面,也想看看他的家乡。
老威廉从船舱里出来,“噢,你们要到津江去?”
耿耀文点头,“是的。”
老威廉愉快地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