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顾钧听了也在床上乐个不停。
“家里阿姨做的,我哪儿会做这些。”他又舀出一碗汤,但没有勺子了,便犯了难。周诚见状,把自己用过的勺子递给他,眼神示意顾钧:“小钧钧无所谓的,对吧?”
单晖也看向顾钧,顾钧无所谓地点点头。他只好拿过勺子,但刚才那点不舒服的感觉又开始一点一点冒了出来。看着顾钧拿着周诚用过的勺子慢慢喝着汤,单晖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闷得慌,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洁癖所造成的,但刚才那一幕又滑过他的脑海。
难道周诚对顾钧……
他觉得自己受了顾钧的影响,都有点神经兮兮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周诚,发现人喝光了碗中的汤,正愁没筷子吃里面的料呢,便自来熟地拿出了保温盒里放着的唯一一双筷子,自己吃完又递给了顾钧。
单晖突然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借口说回家洗个澡,等会再来。偏偏周诚在这时还体贴得让他晚上不用来了,反正这地方够大,他也没事干,今天他会一直陪着顾钧,让他放心。
单晖回到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就躺上了床,开始胡思乱想。
这就好比一个动物愿意把它最柔软的肚子暴露给你,让你抚摸,你还没沾沾自喜完呢,就看到它迅速转了个身对着别人那样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到后来想着想着竟慢慢上了火。
不行,他想。他怎么能允许自己亲弟弟旁边有这么一个觊觎他的男人的存在呢?
于是大半夜神经兮兮地抓起车钥匙就往医院赶。
顾钧被开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越走越近。
“哥,你怎么来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小壁灯,单晖的表情明明灭灭地,让人看不真切。但他敏感地察觉到他哥心情不怎么好。
顾钧心里一下子慌了,难道那酒保被人找到了,所以大半夜地赶着来兴师问罪了?
“周诚呢?”
“朋友约他去酒吧了,他就走了。”顾钧心放下的同时也疑惑道:“怎么了?”
怎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其实又隐隐约约知道点,只是潜意识里拒绝承认罢了。
他帮他往上掖了掖被子,“朋友约我到医院附近来喝酒,顺便路过你这里就来看看你。”
“男的女的?”顾钧不高兴地问道。
“啧,小孩子别管这么多。我走了,你继续睡吧。”
他才刚转了个身,上衣衣角就被轻轻扯住,顾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陪陪我,好不好?”
这种小心翼翼般讨好乞求的语气,让他回想起顾钧小时候就是这般。不给他糖吃,便会扯着他的衣角,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讨好地看着他:“再吃一颗,好不好?”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除了说好,他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
这病房是个套房,本来隔壁就有一个陪护的房间,但他还是向护士借了张折叠的陪睡床,放到顾钧床旁边。还装模作样地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当做回绝朋友的邀请。
顾钧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料到他哥正为自己拈醋吃酸呢。他自作聪明地估摸着他哥不高兴十有八九是为了公司的事,然后约了朋友去喝酒。他自然得想方设法让他哥留下来陪自己,他知道他哥吃他装可怜的这一套了!
第12章
等单秋阳他们回来的时候,顾钧早就出院了。虽然被刀扎穿了身体,但毕竟没伤到什么要紧处,再加上顾钧身体底子好,只在后背跟前胸那里留下了一小道淡粉色的疤,因为他皮肤生得白,这道淡粉色的小疤反而有点显眼。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拒绝了医生做去疤手术的建议。
有些东西留着,就是为了在当事人快淡忘的时候,时不时地显露出来,提醒下当事人。
顾钧知道他哥不可能忘,但他也知道他哥心软,这道疤留着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们一回来,就意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家过年的传统,就是一家四口人去他爷爷nainai家,从除夕夜一直要住到初九,等他们nainai年忆舒过完生日,一家人才回去住。
顾昭是一个传统的人,喜欢除夕夜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一起吃晚饭。因此每到了这一天,顾家大宅从早上开始便会热闹得不行。
公司前几天便早早地放了假,单晖养足了Jing神,此刻正陪着老爷子下着棋呢。顾钧挪着身子蹭过去,把头搁他哥肩上,看了一下棋局,就知道这局十有八九是单晖输。
老爷子边收着对方的黑子边乐呵道:“小晖啊,你这棋艺不行啊!”
顾钧撇撇嘴,单晖哪里是不行,是很行好吗!他在家看过单晖跟顾思年下过棋,胜负基本都是五五开的,但到了顾昭这里基本都是输的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哄你这个坏脾气的老头儿!
他们爷孙自然听不到他的腹诽。一个赢得高兴,另一个输得也高兴。
“爷爷,是我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