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目光锐利,如一把出鞘的不祥之刃,强势而危险。他冲着单子魏喊道:“画符!”
本轮棋盘唯一存活的同伴如天兵降临,单子魏一时间想不了那么多,本能地顺着host的话去做,他拖着过热的身躯和发软的腿,身残志坚地扑到魔法阵上,张嘴咬破指尖——
阿鬼自然不会任他们为所欲为,他的身影一动,就要来到单子魏身边,却被host喝止。
“苏子规,你想再成为人彘么。”
阿鬼——苏子规顿住了,提到鬼死法是大忌,他彻底转向host,似乎被气笑了。
“不如你教教我?”鬼温文尔雅地反问。
身无长物、一无所长地面对BOSS,即使是牌铭玩家也没多大办法,host被苏子规掐着脖子甩到书架上,砸穿了数层书架。摇摇欲坠的书劈头盖脸地倒了下来,将没了声息的黑发青年淹没,堆成近乎死亡的坟。
单子魏的符文刚画了2/3,苏子规的脚就已经踩在他面前了。单子魏手一抖险些画错,tun部被揉捏的触感还历历在目。他心一横,猛地抬头直视对方。
“苏子规,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
苏子规似被问住了,他的魏儿用不甚熟悉的称呼和语气,一字一顿地质问他。
“你害死我的父母,为什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单子魏的手心在冒汗,那只鬼内疚也好、激怒也好,他只需要再画几笔的时间——
“……我想保护你。”
鬼说。
他将白发青年整个人装在眼底,声音很轻、很哀,如一片夜雪落在黑暗中,寂静而寂寞地融化。
他没有愧,没有恼,仅仅只是轻声道:
我想保护你。
单子魏的手一歪,完成了符文的最后一笔。
嗡……
刹那间,整个魔法阵似是吸食血符活了过来,流动的线型宛若脏污的血ye,透着一股晦暗意味。单子魏面前的鬼眨眼间碎成无数细小光点消散殆尽,快得让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就——结束了——?
像是乐曲演奏到最高chao戛然而止,留下一片意味深长的沉默。单子魏注视苏子规消散的地方,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host按着受伤的脖子走过来,大约知道单子魏堤防他,隔了一段距离就停住脚步。
不知怎么的,单子魏突然开口:“他说……要保护我。”
单子魏的思绪沉浸在苏子规最后看他的眼神中,他没指望听到回应,纯粹只是将心里的某些介意说出来,却听到host“恩”了一声。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host看了单子魏一眼,给出了提示:“你有仆人日记。”
单子魏差点忘记这一茬,他拿出遗忘久许的仆人日记,刚想说不知道密码,却忽然发现他或许知道。
人总是喜欢用熟悉的数字做密码,比如生日、电话、学号等等,而他恰好知道仆人阿贵的生日——在般若面具的回忆中,阿贵的生日日期清清楚楚地写在黑板上。
这个提示太晦涩,以至于单子魏现在才意识到。他在密码锁上输入“0626”,咔擦一声,日记本打开了。
【XX月XX日星期X 晴
我太幸运了。
家里的孩子那么多,魏夫人选了我来给她的孩子作伴。
因为我的名字和少爷谐音,带贵气。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宅子,还能住这么好的房间。
陈妈说最好找个本子将每天的事记下来,以免出了纰漏。】
……
【XX月XX日星期X 大风
先生和夫人是好人,让我能和少爷一起学习。
这里的生活真好啊,乡下的家完全不能比。
我想一直待在这里。】
……
【XX月XX日星期X 暴雨
少爷今日被先生叱喝了。
先生将他一直玩的娃娃扯坏,还迁怒夫人,说她生的是什么怪物。
少爷那时候的眼神我现在都瘆的慌。
他似乎认为那个娃娃是活的,而我们是杀死他朋友的凶手。
晚上我进少爷房里,看到一个恐怖的法阵。
少爷他似乎在捣鼓什么可怕的仪式……】
……
【XX月XX日星期X 小雨
今天陈妈来看我了,向我透露了一件事。
原来我家和先生是远方亲戚,从血缘上来看我可以算得上是少爷的堂哥。
我突然有点不甘了。
我比少爷优秀,也没生怪病,仅仅只是血缘没他近,就只能一辈子当个伺候人的下人。
如果我是先生和夫人的孩子就好了……】
……
【XX月XX日星期X 晴
今天医生来看了,少爷的病还是没有丝毫的起色。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