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灼人,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被烤得通红,发丝浸着汗,贴在颈间,白嫩的脖颈也红成一片。顾显看得心疼,怕她这样下去会中暑,不由分说扛起她,长腿大跨步走到室内Yin凉里,才放下她。
“朱嫂,倒杯水过来,”他按住兀自抗议挣扎的楚湉湉,严肃道,“你需要补充水分。”
一枚钻戒,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会细小到趴在草坪上找也找不到的地步。如此详尽的搜寻,却依然不见踪影,他不得不考虑更坏的可能。
上回深夜里的突然崩溃,她显然还没完全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这样的她,对亡父留下的任何东西都无比珍视,一个与记忆中的父亲有关的无关紧要的小细节,都有可能勾起她的哀痛,让她情绪崩溃。
万一……最坏的情况,真的找不到了……
他才刚能确认,湉湉对他,应该确然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而他对她亦然。这认知犹如世间最甘醇的蜜糖,可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这份喜欢,足以让她原谅他吗?
顾显不敢赌。
楚湉湉就着顾显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乖乖由着他给她擦汗。一抹疑惑在她心头盘桓,挥之不去,她瞟向顾显,欲言又止。
她不想怀疑他,只是……太可疑了啊。
她终是忍不住,“你确定,戒指是被你‘一不小心’,从那里,”她指了指露台,“‘掉下去’的?”
顾显咬定:“是的。”必须是,不是也得是。
“我那天看法制节目,里面有这样一个案子。”楚湉湉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一个小区里,妻子坠楼而亡,丈夫的说法,是两人发生了争执,不欢而散。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没成想到,妻子会想不开,竟然爬阳台跳楼自杀了。但是警察认为丈夫是凶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显一点也不想知道。心虚使然,她说“凶手”二字时,他总觉得有根锐箭射向他的膝盖。
楚湉湉径自继续,“妻子坠落的地点,离楼太近了。跳楼的人,会往前一跃,呈抛物线下落,摔着地上时,离楼房会有一段距离。而妻子的尸体,几乎挨着墙,就像是从阳台上直直坠落的一样。”
“后来警察勘探阳台,在栏杆找到了一些痕迹。其实是两人争执,丈夫试图将妻子丢下阳台,妻子死死抓住了栏杆,而丈夫狠心掰开了她的手——这样的坠落,是自由落体,没有抛物线,才会那么近。”
顾显握住她的手指,“我……”
“所以,能告诉我吗,”楚湉湉没有抽开手,也没有抬眸看他,“为什么戒指不在近处的草丛里?这个范围并不大,按理不难找才对。又是为什么,要连远处都找一遍?”
她越是平静,顾显就越是心慌。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他强自镇定,大脑飞速转动,“掉应该是掉在了这附近,只是迟迟找不到,我想院子里经常会有些小动物出没,会不会是小动物顽皮,把它叼走了?有可能会掉落在别处,也说不定。”
“啊——!”
楚湉湉卒然惊呼一声,猛地抬头,双眸莹亮,“乌鸦!!”
“……乌鸦?”顾显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湉湉反手紧抓住他,激动得就要站起来,“朱嫂说,这附近绿化好,所以各种鸟类一直很多,还有几只乌鸦,经常飞到后院里来找吃的。昨天有只小猫溜进来,还跟他们打了一架!”
见顾显仍是不解,她晃晃他的手,“乌鸦最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啊!钻石那么亮晶晶!”
她拔腿就要往外跑,“如果是乌鸦,说不定是叼回巢里了。得找找他们的家在哪儿……”
“等等……”顾显拉住她,“太阳这么大,你还是别出去了,我派人到这附近找。”
忙活了大半天,从找戒指变成了找乌鸦窝,饶是顾显再处变不惊,也不免有一丝崩溃。这还是自己作的孽,简直可以列为他人生中重大失误榜首。
无论如何,有个目标,总比没有头绪强。
楚湉湉被顾显哄劝着,勉强吃了几口饭。不久,小区里来了一队林业人员,带着专业的工具,说是来为树木生长状况做检查记录,他们分外关注鸟类的生存栖息,还会爬到树上,细心观察巢xue。
“……是不是太劳师动众了啊?”楚湉湉有些不好意思,“请这么多人,很贵的吧?而且,这样会不会惊扰到小鸟?”
顾显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他们都是专业人员。树木原本就需要定期维护,只是周期稍微提前几天而已。”
楚湉湉这才略微放下心,旋即又是一惊,“啊!完蛋了,我忘记请假了!”
完蛋了完蛋了!无故旷工!
“……”顾显按下她,“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让朱嫂帮你打电话请假了,说你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一天。”
楚湉湉:“……”
他为她考虑得如此周详,事务那么繁忙,还陪着她一起旷工,不遗余力地寻找戒指……想想她刚才还怀疑他,楚湉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