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当女朋友都不亏。”
季谨言没法接她的话,也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转而道:“我打算做点事。”
“那敢情好啊,季天才是准备当季科学家了?”
季谨言停下脚步,认真道:“由于我们一定会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我打算在这准备复习迎考。”
“啊?”苏语一下子被季谨言的天才创意给惊到了。
“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学习,反正大部分教材重点我都能背出来,不算很难。前朝的事情有那几位大臣看着,奏折有太监们抄着和你盯着,我总要找点自己的事情做。”季谨言难得地说了很多话,打定了主意,就准备放手去干。
苏语呆滞地看着他,手中刚折来的花几乎要被她扯完所有花瓣。
要换了别的男生来到古代当皇帝,还不第一天就把各宫妃子看个遍,按颜值排序后左拥右抱,夜夜春宵。
季谨言对小姑娘没兴趣就算了,倒是对学习极有兴趣,他还是个人类吗?不会是个人工智能吧?
那一天,苏语终于回想起了,曾一度被数学统治的恐惧。
季谨言说话算话,第二天苏语给皇后请安回来,看见的就是他埋头做题,神采奕奕的样子。
她干嘛想不开要喜欢这傻子?她当时若是喜欢的是别人,是不是现在就不用看到这个理科直男了?
真是这样的话,她就应该去追星!那现在就是一出完美的玛丽苏言情剧。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苏语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去,往椅子上一瘫,也没正眼看他,道:“哟,季大学神,做题呢?”
季谨言没搭话,拿出一个长方形木盒放她面前。
苏语一挑眉,笑道:“长进了,还知道送礼物了,让我看看是什么。”
轻启盒盖,里面放着的东西再寻常不过,但苏语瞥了一眼,猛然从椅子上坐直,顿感眼眶shi润。
里面躺着的是一支钢笔。
苏语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一时间竟结巴起来:“你、你、你……你真的做出来了?”
“之前看过教程,工序不复杂。昨天让人找了材料来,自己试着做了下。”季谨言继续低头写着他的题,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听着苏语迟迟不出声,季谨言没敢抬头看她,继续道:“我顺手帮你做的。毕竟我自己写数学,也不能用毛笔。”
他极力撇清自己特意为苏语实现愿望的不轨企图,仿佛用这个借口就正大光明一些,可以掩饰自己沉淀三年的感情。
不过不管他讲什么都无所谓,因为苏语已经掉进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她这辈子,才活了十八年,却因为自小爱玩,走南闯北,世间冷暖不算尝遍,也算看了个大概。
她养成自来熟的性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其实彼此心知肚明,这说的话不能当真,开过的玩笑也转瞬即逝。
谁能把玩笑话当真啊?她自己都不当回事,每天胡言乱语的多了,大家笑过也就完了。
而现在突然有个人出来说,我会当真。
何等之幸。
她倒未怀疑季谨言的动机,因为在她印象中,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季谨言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他就是能把别人的话放心上的人。
回忆突然汹涌席卷了她,把她拉扯回高一的时候。第一次月考,他俩坐前后,她没带涂卡笔,兜兜转转问整个考场的人借了一圈都没借到,本来想拿普通铅笔充数就罢,却没想到他跑下五楼到几百米外的小卖部特意为她去买了,刚好赶在考前五分钟回来。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开始注意到他。
他当时和她并不熟,甚至是否是一个班的都不一定清楚。他也并不觉得这样算对她好,但对于长久漂浮在人情世故里,这样的一根筋单纯,正是她所眷恋的。
记忆中满头是汗的少年的影子与面前人重叠,苏语控制住就要滚落的眼泪,笑道:“可以呀季天才,我就说你绝对能做到的吧!下次考不考虑发明一下智能手机呀?”
“那苏语同学,你考不考虑跟我一起学数学呀?”季谨言拿着和苏语同款的粗糙烂制的钢笔,点了点手中一叠纸,也回给她一个微笑。
苏语觉得他难得笑起来,简直就像初春破冰汩汩流动的溪水,直接流进了她的心坎里。
五分钟前还在抱怨自己眼光的苏语含着泪疯狂点点头。
所谓感情大抵就是如此了,辗转反侧,循环往复,俗不可耐,甘之如饴。
又过了十分钟。
“所以平面内直线方程一般有点方向式、点法向式、点斜式、截距式……”
季谨言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苏语已是睡得东倒西歪,频频垂头,眼目微阖。
他颇有些受伤地看了眼自己理出来的讲义:“真的这么无聊吗?”
苏语猛然惊醒,连忙摇头:“不不不季老师,您讲的非常好!是做学生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