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住了嘴,“难道我变老以后,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伍霍心想,无论如何三十年也实在太短了,他宁愿小寒一直以这样的形态陪着他。
“伍霍,我想复活,你就让我复活吧,好不好?”小寒执拗地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如果不那样的话,我就永远也不理你了。”
伍霍过了许久,才在小寒逐渐发红的眼眶中,艰难点下头。
“之前把你关进瓶子里,其实也是为了让你复活,不过现在你有了伍霍,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容白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盒,递给小寒,“做那事之前,把这粒药丸服下。”
小寒接过来,上下翻看,里面装着一颗ru白色丹丸,他听见容白的话,随口问了一句,“那事是指什么事啊?”
“还能是什么事,”容白以为小寒没听清,补了一句,“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小寒记起伍霍跟他说过,亲亲是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事,随即抬起头来,“是亲……呜呜!”
话说到一半,就被伍霍捂住了嘴,手里的玉盒也被抢了去,声音发冷,“我知道了,会喂他吃的。”
小寒只好偃旗息鼓。
“你无缘无故帮我们这么多,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伍霍只相信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容白态度扭转这么大,说没什么所求他根本不信,“如果是让小寒跟你回去的话,就不用说了,药也可以还你。”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条件,你信吗?”容白看看鼓着嘴生闷气的小寒,眼神柔和了一瞬。
“不信。”伍霍侧身,挡住容白的视线,干脆利落地说。
“好吧,我的确有一个条件。”容白有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一指高的五瓶,摆在桌上,“等小寒恢复正常人之后,给我一瓶他的血。”
“你拿来做什么?”伍霍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只小小的玉瓶,与复活相比起来,一点血的代价实在太小了,让他不得不怀疑容白另有所图。
“你不是查过我吗?”不知是不是错觉,容白苍白僵硬的脸灵动了些许,“没错,我的确是不死不老之身,但副作用也很明显,因为我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滴血了。”
“呼吸、心跳、体温,都在逐渐离我而去。”容白神色坦然,“我越来越像是一个木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了。”
在雍宫见到小寒之前,容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了,也很少对什么感兴趣,随着身体机能的丧失,他的所有欲望也都随着消弭,如同一具行尸走rou任人摆布。
大约是小寒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改变的希望。
“长生不老,我已经厌倦了,而小寒的血正好能帮我解除这个状态。”
对他这套说辞,伍霍虽然存有疑虑,但也只好选择暂时接受,收下了药丸和玉瓶。
容白没留多久便要离开了,他看看窝在伍霍怀里玩小玩具的小寒,最后在心里说了一句,“复活之后,小寒前尘的记忆也会尽数回归,伍霍,你可要做好准备。”
毕竟,他可是……啊,怎么可能肯屈于人身下?到时候究竟谁能拔得头筹,还未可知。
第49章 第二世(19)
房门半掩, 一豆灯光照亮了陈设简洁的学舍内部。
钟浚正在画画, 常言道书画不分家,一般书法好的人, 也绘得一手好丹青, 钟浚便是如此。
但他的画与他的诗文一样,志气高远见识不凡,却总少了烟火人情味。
画里,一湾河水从葱茏的山坡上泄下, 盏盏明灯如水上莲荷漂浮在水面上, 煌煌盛放。
勾勒完最后一笔,钟浚看着堪称完美的画卷, 头一次不满意地蹙紧了眉头, 最后,他蘸了点艳丽朱砂,临水描画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头一次,钟浚的画里有了人。
钟浚正看着花怔怔出神时, 一个声音唤醒了他, “钟浚哥哥。”
小寒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确定有没有打扰到钟浚。
“进来吧。”钟浚把画纸卷成筒状,塞进了一旁的瓷坛里, “没想到你还会来。”
小寒熟门熟路地坐在一个凳子上,眼睛忍不住往钟浚有伤的地方瞟, “钟浚哥哥,你的伤……”
“已经好了, 以后你就不必两头跑了。”钟浚语气客气而又疏离,“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
小寒摆摆手,“钟浚哥哥不必客气。”
说完这几句,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小寒头一次感到难捱,之前与钟浚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可以谈课业,还不至于无话可说,但现在钟浚的伤已经好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他忍不住想起伍霍来,与伍霍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老是把自己欺负哭,但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你在想什么?”钟浚突然发问。
“伍霍。”小寒下意识,就将自己脑子里在想的东西说出来了。
刚说完,小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