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得恨不能抽自己几鞭子了,他把景姒推开些,“宝贝,别憋气,呼吸,快呼吸!”
景姒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没了神采,他迷茫的看着伍霍,却又像是没看见他一般。那口气始终被他憋着,像是惊慌失措到极致的小动物,已经被逼入某种无法逃脱的绝境。
不仅脸颊,就连嘴唇都开始变得苍白。
伍霍看得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薄茧的两指掐着景姒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伍霍弯身下去,用唇舌撬开景姒未紧闭的牙关。
把口腔里包裹的气渡进去,景姒才像是终于记起怎么呼吸似的,喘上来了气。
伍霍这时候再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他满眼焦灼地看着景姒,“你刚刚怎么了?”
只是生气的话,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景姒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着伍霍的袖子,“我不要,生孩子。”
话刚说完,一滴泪就从他眼里滚落出来,跌在木板上裂成了几瓣,伍霍的心也疼得像那滴泪一般,四分五裂。
他搂着景姒的肩膀,“我骗你的,男孩子不会生孩子的,更不会怀孕,别担心了好不好?”
“再说了,生孩子那么疼,我怎么舍得。”
景姒却摇摇头,泪怎么也止不住,嘴里翻来覆去还是那一句,“不要生孩子”。
伍霍哄了他好半天,才把人哄好。
景姒虽然没有再哭了,但一直蜷缩在角落里闷闷不乐,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宝贝成了这副模样,伍霍哪里还有游玩的兴致,他把船划靠岸,过去想把景姒抱起来,却被景姒侧身躲开了。
“你别碰我。”
他低头,敛眉不看伍霍,从他旁边走出去。
知道是自己捅了娄子,惹得景姒生气,伍霍只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以防这失魂落魄的小祖宗不小心跌进湖里去。
到了和春楼门口,景姒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看着伍霍,眼神躲闪,“你去接飞霜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一看这闪烁眼神,伍霍便知他是在骗自己。但他聪明的没有戳穿,“也好,你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景姒点头,看伍霍的背影消失在一扇屏风后,才快步朝和春楼对面的医馆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门口后,伍霍又悄悄折返回来,看见景姒进了医馆,威严的虎目眯了眯。
他拦住一个要进医馆的女子,塞了她几锭银子,“里面有个穿青白衣裳的公子,只要你把他与大夫的对话告诉我,还有这么多。”
这样撞上来的好事,女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喜笑颜开地应下了。
片刻后,景姒躲在医馆大门后,往外看了几眼,确定伍霍还没出来,松了一口气。
看过大夫之后,那个可怕的猜想被否决了,景姒面色好了很多,他走回和春楼门口,神色苦恼。
这次没事,难保下次就不会中招,尤其是伍霍还喜欢把那东西留在他身体里。
明明他刚刚才下定了决心,要让伍霍做下去,就突然惊觉了这个潜在的事实,景姒满心纠结。
……只要,不射进来,应该就不会有事吧?想到这个,景姒忍不住红了脸。
哒哒的马蹄声传出,景姒回头看,伍霍已经牵着飞霜出来了,一人一马都无比丰神俊逸,又是在花街这样的地方,顿时吸引了不少女子青睐的目光。
景姒莫名有些不满,像是宣告占有欲似的,疾走过去拉着伍霍的手,“你怎么这么慢?我等了好久。”
“这可不能怪我,飞霜没吃够草料,怎么拽也拽不动。”伍霍看着又生动起来的人儿,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方才景姒在医馆里说的话,那名女子都详细地向他复述了一遍,让伍霍心疼又好笑。
景姒竟然真的去了医馆里,让大夫号了许久的脉,听到大夫说脉象正常,竟然还追问有没有喜脉的征兆,把大夫和医馆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想起以前在史书上看到的,景姒太子身体羸弱,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十八年,都是在小小的雍宫度过。
而且嘉元帝景瑋对这个太子很是溺爱,除了不让他出宫以外,几乎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导致景姒直到十八岁也无一妻一妾,连个子嗣也没能留下,才让平武帝景匿捡了便宜,成功登基。
所以,他虽然是在美女如云的宫中长大,却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吗?有了这个揣测的伍霍,心里几乎乐开花。
景姒在拉住他手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觉得自己像个妒妇似的。他咳了一声,把视线转移到飞霜身上,“飞霜,你怎么这么贪吃?”
无辜躺枪的飞霜呼出一口气,拿额头亲昵地去碰景姒的手心,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当了两次挡箭牌。
回去的时候,两人心中都有事,沉默了一路,却也奇迹般地不觉得难捱,反而如浸泡在温水里一样舒适。
伍霍正想着要怎么给不谙世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