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听得如痴如醉。
“嗤——”突然, 一声嘲笑打破了和谐的氛围,“这么说的话, 你们这太子应该是红鸾转世才对, 哪里是什么神仙!”
众人纷纷侧目, 看向那个出言不逊之人, 案桌后的说书人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立即反驳,“举凡仙人下凡,都以祥物率先入世为预兆, 有那红鸾为证, 才更能说明太子殿下来历不凡!”
说书人说完这一串, 看向被众人孤立出来的人, 发现是一个相貌粗犷的异族人,身高体壮,看人的眼神Yin测测的,嘴边讥诮笑痕尤未散去,煞是刺眼。
“看兄台不似大雍人,在下奉劝你一句,”说书人却丝毫不忌惮他的威势,唾沫横飞,“景姒太子造福万民,为大雍百姓敬仰爱戴,若是你再出言不逊冒犯太子,就别怪我们大雍之人无礼,欺压外邦人了。”
四周的百姓也纷纷响应,你一言我一句地谴责这不知礼数的异族人,“太子治理了河水,让我的家乡免于水患之忧,他若不是仙人下凡,怎会又这样通天的能力?”
“太子推行太学,让我们这样的寒门子弟有机会读书识字,入朝为官,你这粗鄙的外邦人,休得胡言!”
“……”
异族男子没料到会引来这样激烈的讨伐,愣了一瞬,看众人神情激动,像是随时会冲上来揍他一顿的样子,不由有些胆怯,往与他一同而来的人身后躲了躲。
跟在他身边的斛律铖脸色发冷,看这钵盂王子吃瘪的样子,冷笑了一声,“王子可逛累了?”
二人正是斛律铖与那来大雍朝贡的钵盂王子。
钵盂王子来到雍都已半月有余,刚开始的几天,对陌生繁华的雍都,他还稍有些露怯,多数时间呆在驿馆里,还算安分守己。
但这在钵盂野惯了的王子又哪里是闲得住的主,自从与仆从一齐去过雍都最大的画舫以后,便整日整日地泡在里面,乐不思蜀,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斛律铖对钵盂人没好感,当日在朝廷上虽然答应了要带着钵盂王子到处转转,但一下了朝,他便一门心思地只想多与景姒相处一会儿,或者忙着暗中教训那些敢觊觎景姒的人,早已把那些钵盂使者忘到九霄云外。
直到昨日,手下急匆匆找到他,说钵盂王子睡了画舫的花魁,却拿不出银子,被画舫扣住了。
斛律铖到画舫的时候,这位钵盂王子还昏迷着,脸色青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正虚弱着。
将银子付了,斛律铖把昏睡成死猪一般的钵盂王子拖回驿馆,心想这钵盂王子还要与大雍联姻,终日泡在画舫青楼里说出去到底不好听,便亲自看着他,不想他在这个档口再闹出什么事,横生枝节。
钵盂王子幽幽转醒不过一日,便又想往画舫里钻,只是碍于斛律铖这个不好惹的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到底不甘心与只呆在驿馆里,看外面热闹得不行,便执意要出来看看。
斛律铖当然知道他只是想趁自己不注意,再偷偷开溜。只是这王子是钵盂最不成器的一个,身手品性都次得没眼看,想在斛律铖眼皮子底下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两人这才终于出了驿馆的门,逛了快一个时辰,钵盂王子始终未能找到逃走的机会,渐渐沉不住气了,又听到说书人正说着三岁孩童才会相信的鬼话,便忍不住开口讽刺。
却没想到,遭到这么大的反击。
听见斛律铖的声音,他连连点头,“累了累了,将军,我们回去吧。”
斛律铖看他灰溜溜的样子,心里越发厌烦,不愿多看地调开视线,却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眼熟的背影。
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坚定下来,斛律铖上前几步想再看清楚些,那背影纤细的少年微微侧首,如玉的侧颜落入斛律铖眼中,绿色的眸子骤然瞪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钵盂王子不知他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几眼,并未发现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事物,“将军,你怎么了?”
斛律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举步往一个方向走,“你自行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便步履匆忙地离开了,高大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钵盂王子纳闷,这斛律铖在大雍声名不显,在钵盂可是出了名的凶悍,能止小儿夜啼。
这一路上,斛律铖都是一副沉稳冷淡的模样,像这样方寸大乱的时候,钵盂王子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钵盂王子转念一想,如今斛律铖走了,他不就能去那画舫风流快活了吗?
此时不走,等斛律铖转身回来可就走不了了。
钵盂王子折转方向,往雍都最大的画舫走去。
画舫停靠在江边,这里的景色十分雅致,也有不少情侣前来夜游。
钵盂王子到了画舫脚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银两都被斛律铖搜走了,连画舫的门都进不去。
他只好暂时站在外面,几对年轻爱侣从他眼前走过,钵盂王子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