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声冷笑:“怂什么?我告诉你,看到方扶南上去就是一巴掌,然后你就哭,越大声越好,他绝对只字不提状元还把你哄到天上去。”
沈一清揉了揉藏到袖子里的手,“嘿嘿”地笑了两声。
哪里用得着哭?
只消扒着袖子哑着嗓子抱怨几句,方扶南能把星星都摘下来送他。
只是。
到底是不甘心。
沈一清垂眉。
小老板上前两步,把朱红色的大门擂得震天响。
沈一清的脚步已经开始在悄悄往后移。
几乎是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同时,沈一清背过身子拔腿就跑,青衣短打很快地消失在视野尽头。
小老板早就料到这个结局,对着开门的方扶南露出一个极其愉悦的笑容:“你媳妇跑了,而且看这个速度你应该追不上。”
方扶南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脸色,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啪”地就甩上了门。
小老板一摊手:“啧,狗男男。”
三秒钟后,大门再打开时开门的已经不是方扶南了,一个小道士颤巍巍地往外面偷摸伸出个小脑袋。
小老板一声轻笑,拍了两下小道士的脑袋,轻巧地钻了进去。
小道士犹豫再三到底还是不敢进去。
师傅让他出来放一个混蛋进去,顺便等另一个混蛋回来。
可是!
混蛋是谁啊!
小道士的脸都皱起来。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方扶南没有找到沈一清。
整个山头都快被他翻过来了。
可他就是找不到。
以至于小老板今天在饭桌上看到的方扶南脸色黑得能止小儿夜啼。
小老板的笑容贱贱的:“想知道沈一清去了哪里?求我啊?”
方扶南的脸色更黑了。
方扶南和小老板签了丧国辱权的条约。
小老板慢条斯理地呷了口庐山云雾才一摊手:“你的脑子是摆设吗?南山这么大,沈一清那个白痴还能跑哪里去?当然是下山啊。”
方扶南恨不得分分钟把小老板大卸八块丢到长江里面去喂鱼。
小老板见好就收:“还不去追?万一那白痴连夜赶路你就等着哭吧。”
方扶南连瞪小老板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哗啦啦地把门砸的震天响。
方扶南三天没回来。
小老板摸估着沈一清大概是把天都哭下来了方扶南才能没想起来自己这么个祸害还待在他的南山上。
嗯。
给沈一清记头等功。
事实上。
方扶南不仅三天后没能回来,他甚至递了封书信回来,准备三年五载地不回来。
不谈道观里那群小道士哭的眼泪都朦胧了。
小老板就差把兴奋两个字写到脸上去了。
摩拳擦掌。
跃跃欲试。
沈一清其实啥都没干。
他就是抄了点小路赶了回去参加考试,方扶南一路追到京城去的时候他刚好考完出来。
“沈少爷。”有人在叫他。
沈一清头都没回。
甭想。
一般这个时候找他的多半是来嘲笑的。
眼不见心为静。
能跑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哟,沈少爷别跑啊,今年的状元郎...”那人没能把话说完。
沈一清发觉不对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方扶南一巴掌把人扇到地上,笑yinyin地俯身问道:“继续说,怎么不继续说?嗯?”
沈一清是谁?
是他方扶南恨不得放到心口上疼的宝贝啊。
平日里重话不敢说一句,几年前一次口误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拔下来,这哪里来的什么玩意儿,敢这么跟他的宝贝说话?
是嫌命太长吗?
嗯?
而且看起来业务还挺娴熟,这事儿做的不少了吧?
方扶南越想越气,这边刚准备再来一巴掌,就被人抓住了。
“行了,走吧。”沈一清垂下眼睛没去看方扶南。
方扶南赶紧反手握住沈一清的手:“行行行,走走走。”
这一握就握出不对了。
三年前沈一清下山时还是细皮嫩rou的小少爷,现在怎么一手的茧子?
方扶南一琢磨。
完了可把自己心疼得半死。
啥也没敢问。
乖乖跟沈一清走了。
气氛挺尴尬。
沈一清垂着眼睛不说话。
方扶南也不敢说话。
眼睛一刻也不停地在自家媳妇身上打转。
瘦了!
居然瘦了!
啊啊啊啊啊啊!
方扶南再次产生了把三年前的自己细细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