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看来只不过是青春期少年罢了,不过邱宇与一般人有点不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都是难以违抗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人一厢情愿,加大了不可抗力。
到了凌心雨下榻的地方,打电话叫她下来之后一起到了松鹤,服务员告诉他已经有人预定了包厢,邱宇好奇地转向凌心雨,后者只是笑笑跟服务员说带路。
下一刻,邱宇才想起凌心雨最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别人看见。
点好菜,邱宇坐在凌心雨的对面,想着措辞准备问些事情。
“心雨,你这次回国是做什么?”
“想回就回,用得着理由?”
“在美国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对考大学一点帮助都没有。”
凌心雨抬高下巴,长长的眼尾带着诱惑,“如果是我要回来看你呢?”
“啊,真是受宠若惊。”
木门外传来叩门声,身着和服木屐的服务员把托盘里的土瓶蒸和刺身摆到桌子上,邱宇的视线越过食物,停留在凌心雨的脸上。
她到底是不是因为爸妈的原因回来的?
“说吧,是因为什么?”
“Just guess.”
“几年不见还是这么调皮。”邱宇不再说话,大概知道了原因。凌心雨从小就表露出对邱宇的喜爱,一点不难看出。
兄妹之间,多了点暧昧的关系,便发酵成了现在这样。
凌心雨的家教很好,嘴永远都是张开一点吃下筷子夹的食物,喝汤不会发出容易忽略的声音,吃着碗里的东西视线便不会停留在外面;诸如此类,皆是严格要求下培养出来的优雅,也是日后陆霖对凌心雨一点毛病都挑不出的原因。
大致了解了凌心雨接下来的行程,邱宇头又大了。得知这次凌心雨回来根本源自她的任性,想要玩玩而已;当然,她的临时行宫需要自己来安排。
按照她的意思,住的地方就是和陆霖住的那个公寓对面。估计她已经找人安排好了,只差拎包入住。
邱宇从来不怀疑凌心雨在这方面的能力,任何她想要完成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在期限内完成。
吃完饭,凌心雨没有让邱宇进到房间里,而是探出一个脑袋俏皮地挥了挥手后就关门了,留下了低着头思索的邱宇在走廊里。
假如陆霖看到凌心雨这副模样,绝对会大吃一惊,然后感叹人是多么善变的一个动物。但是现在的他躺在床上,头部的温度没有停止升高,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想喝些水,准备下床的时候看见窗外一片星点的薄弱灯光,似乎有几辆货车停在楼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在被子里的手臂,大腿有如灌铅一样重。陆霖觉得喉咙里很干,想抬起手又做不到,接着失落地塞回暖和的被子里,眼里涌现一滴滴的无助。
他就像一个被抛弃在荒岛上的人,除了不变的海风,没有什么是流动的。
邱宇回到家,陆霖的房间里很安静,便没有入门去打扰。洗好澡后就去睡觉了。
直到半夜,他才被陆霖翻身不小心滚下床的声音吵醒。
一声闷响,双手交叠在腹部的邱宇从黑暗里睁开眼睛,辨别出声音的来源,他就踮起脚尖跑到陆霖那里。
用微弱的光线还是可以认出一半在床上的被子,以及扯着被子掉到地板上的陆霖。邱宇看着地板上的人型轮廓一阵好笑,他居然睡姿会这么差?
“来,到床上去,地板凉。”男孩伸过陆霖的腰部,直接抱到了床上然后帮他盖好被子。
沙哑的声音从陆霖喉咙里传出,大致可以听得出,“水……我想喝水…… ”
“好,等一下。”
邱宇倒好水在玻璃杯里,回来望着双唇紧闭的陆霖没了办法,没多想就先喝下一点然后撬开他的嘴慢慢喂下。他发现陆霖不仅额头的温度更高了,连口腔里的温度也不低,炽热的舌头好似快要融化。
他看陆霖眉毛紧皱,可能真的烧的有点难受吧?明天要不去医院?邱宇想起以前那些和自己鬼混的人说,玩过很多东西都不会发烧啊,陆霖怎么就这么一次就病了?
看来身体真不是很好。
算了,这身体真是比女人还不如,以后少用点。邱宇带着这个结论,渐渐入眠。
陆霖醒来,摸到枕头边的手边,看到现在已经十二点了。黑白颠倒的睡眠很不舒服,潜意识里都没留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醒来后第一个想起的,还是邱宇。
他的记忆从昨天晚上吃药后就结束了,不知道邱宇接下来去了哪里,更不会知道他和凌心雨在一块。凉薄的晨光中,陆霖支起病体下了床。
房间里并没有他的身影,也没有昨天穿的衣服,心中的失落止不住地冒上来,肚子也开始饿了。陆霖泄气地瘫倒在沙发上,下一秒却和触电一样跳起,因为这是昨天凌心雨碰到的那个。
陆霖厌恶地拍了拍睡衣,想回到床上又没有体力,寒风从打开的落地窗里迅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