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点休息。”
郑北林进了主卧,阮捷还在原地魔怔了几分钟,才晕晕乎乎地回房间拿内换洗澡裤洗澡。
打仗似的一天,两人洗完澡才觉得整个人被彻底掏空了,从身到心。什么话也没说,倒头就睡。
阮捷是被人吻醒的。
皱眉哼了一声,下意识扭开脸,想翻个身继续睡,忽然就被摁住了脸,额头被抵住了,热气呼呼地往面上扑。
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再睡会儿……”
刚说完又被吻了一下,然后面前的热源撤开了,听见郑北林的声音:“吃午饭了,吃完再睡。”
阮捷合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郑北林低声道:“阮阮?”
“………”
“阮阮。”
“………”
没声了。
阮捷等了一会,睁开眼,郑北林还坐在床沿,目光紧紧粘着他。
阮捷耳朵一烫,指指脑袋,“摸摸。”
郑北林一愣,眼底渗出些许笑意,伸手在他头上揉两下。
阮捷掀开被子坐起,郑北林把空调调高几度,拿来T恤给他套上。继被伺候换鞋后又被伺候更衣,阮捷有些不在状态。郑北林专心致志,连裤子也给他套上了,等阮捷穿好拖鞋,他却没有起身的意向。
“阮阮。”
起床短短几分钟第三次听到这个称呼,阮捷更加诧异了,下巴稍稍下压,小心窥着对方:“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郑北林道:“怎么这么说?”
阮捷道:“你平常不这样。”
郑北林淡淡一笑,再来摸他的头:“估计是我做错了什么。”
阮捷一头雾水。
停顿少顷,郑北林道:“雨花石和方季,知道我的意思吗?”
阮捷心口突地一跳。
郑北林定定的望着他,眼底是难以察觉的忐忑。
郑北林知道?
阮捷不是没发现从温泉酒店回来后家里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但他都把一切归咎于傅以丹的流产,李和安的低谷。直到昨天傅以丹去世,回家后郑北林又进入另种怪异气场。
“你怎么知道的?”话脱口而出,又狠狠一搓头发,“Cao……不说还好,说了就来气,我差点没被方季那神经病给气成傻逼。你……生我气?”
郑北林伸手来抱他,“……对不起。”
阮捷更着急了,随手推开他,方便自己站起来,“没有怪你的意思!哎呀……从哪说起呢?”
郑北林双手僵在半空,面色僵硬,阮捷这么一看,忽然就冒出个念头——现在坐在他面前的郑北林简直就是个孩子。
阮捷也懵了。
他还真不知道平常跟个老头一样稳重的老男人忽然变成这样该怎么哄。
阮捷一叹气,重新坐下,牵过他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挂,花了些时间组织语言。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方季是我前任——但我保证,没上本垒,稀里糊涂在一起稀里糊涂就分了,之后就没再联络过……我俩谁都没喜欢过谁。我怕麻烦,刚好他也不认我,那天就装作不认识……你都告诉我樊羽的事了,礼尚往来,我不该瞒着的。”
郑北林眉还蹙着,眼里的慌张倒已经渐渐消散。
阮捷又道:“那石头……我打算等你生日时候给你的。”
郑北林愣住。
阮捷把昨天方季来找他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所以这事神了,也不知道石头怎么就到了他那里。我这都没告白就被拒绝了,还从人格上遭到彻底鄙视,挨了一通说教。”
郑北林沉yin良久,松了口气,面色恢复如初,低头在他前额上吻了一通,又叹一口气,抱住人陷入略显冗长的沉默。
阮捷不敢乱动。
原来郑北林为这事郁闷了这么久。
以他的神经,郑北林的演技,要是后者不坦白,他大概永远不会察觉。不知道是谁从中作梗,要是郑北林真想出点名堂,就这么和他散了,那他真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恐惧席卷了胸腔,他回扣郑北林的腰。
郑北林今晚叹的气能赶上他来以后这三个月的总和了。
“这次怪我,一个人猜来猜去,还给你脸色。”
阮捷道:“我完全没发现,你这冷暴力也太温柔了……”
郑北林道:“本来我们之间,我应该是理智的那个。但方季……”他深吸一口气,须臾,垂下眼睑,胸口渐渐放松,“他年轻,和你有更多共同点,更多话题,只是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要输。”
阮捷张口结舌:“你……”这下有脾气上来了,“你还为这事纠结啊。”
郑北林把头埋到他的肩上,艰难地呼吸,好一会过去,才把头一偏,用鼻尖抵住他的脖颈。
“再也不会了。”他道。
阮捷怎么也没想到郑北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