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留下的规矩,不守妇道的女人沉塘!”
王大妮把小寡妇狠狠丢到地上,布满横rou的脸上都是怨毒狠毒之色。
看戏的村民一阵嘘声。
沉塘,这个词很久没听到过了。
没想到有一天从王大妮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敢说不愧是杀猪匠出身的吗?心也忒狠了。
柳姥姥不知道啥时候扒开人群,小脚蹒跚地走出来。
“现在都新社会了还要把人沉塘,王大妮你可不厚道。”她说着拿出一件打满补丁的灰布褂盖在小寡妇身上。
小寡妇遮羞的草席早就在王大妮的拖拽中散掉了,要露不露的羞得她只想钻进地缝里。
柳姥姥递上一件旧衣解围,至少别让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光裸裸的供人肆意围看。
犯了再大的错,女人的羞耻尊严不能丢。
再说搞破鞋的事真就她一个人搞得起来的?
“你咋不问问他哩,爷们享受了让女人受罪?”柳姥姥指指柳有根。
王大妮对柳姥姥贸然插一手不乐意,她家男人她还不知道吗,人前一派官腔,私底下小心眼记仇还老是偷腥。
柳有根跟小寡妇的事,王大妮不知道吗?
她知道。
以往霸着村支书媳妇的位置,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不想这次老家伙玩出祸来了,她以后还怎么吃香喝辣风光无限?
想要小寡妇沉塘主要是迁怒的。
柳姥姥的衣裳让凄惨无靠的小寡妇感激涕零,颤抖地接过去裹在身上,终于敢抬起一点头。
或许是柳姥姥后面那句话给了她启示,或许是真的发生过,小寡妇突然悲痛一声嚎啕大哭。
她一指柳有根,眼泪哗哗流着哭诉,“是他,是他在野地里强了俺,俺没干,俺弄不过他,呜呜呜”
紧接着又说出之前就有过几次这事了。
有在她家里的,有在树林子里的,还有在茅厕里面的……
小寡妇像是终于找到了评理做主的亲人,哭的眼泪鼻涕一把,说落柳有根罪行的话说的一点不含糊。
癞三儿在众人的哄闹中抬了抬头想说什么,被柳建国一个警告的眼色打回去,再不敢冒头了。
“俺是被他纠缠欺负哩,俺不要沉塘,俺要告他强jian罪!让他去坐牢!”
反正以后名声也没了,活不活还不一定,小寡妇完全豁出去的架势,挨着柳姥姥的搀扶,振振有理的大喊着。
轰的一下,气氛又上了一个高chao。
第27章
广场上闹哄哄的,知青院这边能看到那片天的火光,听到顺风传过来的嬉笑怒骂声。
知青们都没心思睡觉,聚集到院子中往那个方向看。
“又要乱了吗?”有个男知青惊慌地问道,脸色苍白的看向陈中华。
陈中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临河村的人大半夜的又在搞什么。
林文清懒散地靠在墙上来了一句,“不是一直都乱着吗,还能怎么乱?”
刘爱英站到贴近村广场的墙根下听了听,说是隐约听到了女人在哭,还有打架声和叫骂的。
“跟咱们没关系吧”赵美丽被白天的事吓到了,这会儿忐忑不安地出声说道。
陈中华摆摆手让众人回屋睡觉,闹了有一会儿了应该没他们什么事。
有事早就找过来砸门了。
江秋月默不作声地仔细听了听,估摸着是癞三儿把那事闹大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江秋月正在墙角挖坑种薄荷苗,林文清从外边回来,打听到关于昨晚的传闻。
说是村支书柳有根跟人搞破鞋被当场抓住了,那女的要告柳有根强jian。
村里人准备先让两人游街示众,晚上还要拉上台批斗。
江秋月挖土的动作顿了顿,心想柳有根这个村支书算是做到头了。
没了柳二狗,柳有根再一倒,这场持续一个多月的风波也该过去了吧。
“该!”刘爱英呸了一声,想到那晚批斗老教授的场景就瘆得慌。
林文清见江秋月一早上就忙着种草去了,走过去调侃道,“你种这个做什么,外边漫山遍野的不都是吗?”
说是那样说,手上帮忙递铲子水壶。
“我乐意呗,种院子里防蚊虫。”江秋月头也不抬地回道。
中午日头正高的时候,刘爱英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下一刻兴奋地说,“来了来了。”
外边传来一阵喧哗,游街的人群朝这边来了。
陈中华索性打开了大门,知青们就站在门里门外远远看个热闹。
远远的小路尽头,柳有根光溜着上身,腰间围一块破布,腿上同样是光的,脚上没穿鞋。
一根贼粗的麻绳套在他脖子上,被人拉扯着往前走。
蓬头垢面,粗鄙不堪。
他头上还戴着一顶报纸做成的高高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