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听到敲盆声,马上咯咯咯叫着回来,吃食儿,回窝。
有放养鸡群做借口,村里人并没有对另一半种植山参的林地起疑,谁家生财之道,也不愿意被人们随便出入,这是人之常情。
三年时间了,土地已经养熟,西家小长朔,领着家里长工,把早准备好的草药种子种了下去。
卫成拿着马鞭在旁边监工,有他在,不用说啥做啥,长工们干活相当自律,这是家里人怕长朔小,孩子又单纯,震虎不住场面,特意叫卫成过来帮忙。
有些人就是那样,即使总笑咪咪的,也叫人不敢随便放肆,如卫成,天生带着威慑力;有些人呢,即使成天虎着脸,一副严肃无比的表情,人家也不怕他,如长朔,更何况他也不会虎着脸。
不过,长朔意识不到这些,他只快活地忙碌,想到秋天这一大片土地,草药收获时的样子,心里就是满满的幸福。
中间,西远过来瞧了两次,长朔干劲儿更足了,觉得这是大哥对他的重视!
“是不是想我了?”没人在跟前,卫成低低的跟西远开玩笑。
西远白了他一眼,没搭话,其实,嗯,还真有一点儿。
从回来就开始围着他转悠的人,现在忙碌别的事情了,西远还真有些不适应,在家里待的无聊,想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往卫成在的地方走。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西远一点儿都不想承认他对卫成已经生出很深的眷恋,大男人,这么儿女情长,真是丢死个人!
刚过完年的时候,卫成曾经往彦绥神神秘秘的跑过几次,西远问他,他只说找以前相熟的朋友喝酒去了,西远没多想,也未多问,反正卫成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就是了,西远有这个自信。
相反,他还乐于见到卫成有事儿,忙碌一些,说白了,卫成正值青春年壮,为了自己,陪伴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就像一只雄鹰,本该在蓝天下震翅翱翔,却因为某些因素,不得不敛起翅膀,如野鸡般在草丛间扑拉。
西远内心不是不为他感到遗憾,可是,要让他离开故土,随卫成去外面闯荡,西远又觉得自己做不到,他舍不得这一方田园,舍不得家里的亲人。
有时候,西远觉得自己很自私,利用卫成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将他困在小小的莲花村。
唉!所谓的世事难以两全!好在卫成从未流露过这方面的苦恼。
如今,卫成有事情忙了,西远舒了口气,而且,他还特意找些事情给卫成去办。他一点儿也不想把一只大老虎当做家猫来养。
“哥,走,跟我去个地方。”这天早晨,卫成起来,生拉硬拽着将西远弄了起来。
“啥事啊?”西远迷迷糊糊,一边打哈欠一边穿衣服,找了半天袖子都没有找到,还是卫成伸手帮他穿进去的。
卫成:“哥,你可不能这么懒了,早睡早起,Jing神百倍。”
“这都是谁害的?别没自觉。”西远用他没睡醒,还有点惺忪的双眼,丢给卫成个大白眼。
“好好好,你想睡啥时候就睡到啥时候。”卫成无奈道,他哥现在就好拿这个说事儿,卫成还真没法儿。好像你以前很勤快似的!卫成偷偷腹诽。
哥俩骑马出来,春天的原野,处处透露着生机,遥遥的草色,冒着芽尖儿的树木,平展的黑土地,一望无际,如巨大的棋盘,三三两两耕耘的村民,如星星点点的棋子。这充满希望的原野,置身其间,让人不禁Jing神一振。西远也不打瞌睡了,撒开马僵绳,跟随卫成的红马,在田间小路上奔跑。
跑了一刻多钟,卫成放下了速度,两匹马并辔而行。
眼前是一片未曾开垦的荒地,挨着西家那三百亩田,本来西远当初打算一起买下来,不过,考虑到自家实际情况,怕贪多嚼不烂,所以忍痛割爱。
“咋,这块地卖出去了?”西远看见不远处有人在清理杂草和荆棘,一看就是有主了,心里未免有些惋惜。
“是啊,咋样,哥,后悔不?”卫成笑嘻嘻道,眼中意味深长。
“啥后悔不后悔的,还能所有好事儿都是咱家的?”西远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酸溜溜的。
“哥,给你瞧样东西。”卫成探入怀中,取出来一个物件,递给西远。
“啥啊?神神秘秘的你。”西远打开,马上一楞,“你这,你这啥时候买的?”
那是一纸地契,上面规规整整写着西远的名字,有一百亩之多,还印着西远的手印,这对卫成来讲很容易,趁着西远睡熟时候弄的。
“去年我回来以后就想买了,现在才全弄完,本来有个别家也想买,幸亏我下手早,赵林和解明理还帮了不少忙。”卫成道。
这个西远清楚,如今,十里八乡,人们的日子都好过了起来,农人们对土地情深,有了钱最先想到的就是买地,所以,现在围绕万德镇方圆百里,土地都金贵了起来,不是谁想买都能买到。
比如,归属于他们莲花村地界的土地,程义就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