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亲口禀报。
“您放心,等到明后年荆家庄就能自力更生,无需府里支撑了。”就是要有余粮上贡,就难了点。
“不需,”宋小五摇摇头,笑了笑,“你那过个五六年的能自给自足,我就知足了,你只管收着人。那些手脚齐全的想走就让他们走,出外讨不了生活的,就给他们找个事做,自己养活自己就是。”
就是地难拿了点,现在他们王府出手干点什么事情都要经皇帝的眼,皇帝要是压着不给,地方上也会跟着压,所以怎么把地拿到手,免不了要跟皇帝打交道。
“诶。”于水讷讷,王妃对他们这些粗人向来和气,就是他们敬着她也怕着她,不敢放肆说话。
“王爷今晚在山里过夜,明天才回,你在都城有什么要办的事没有?叫管事的跟你去,晚上就在府里歇着,明日见过他再回。”宋小五见事情都说完了,就让人走。
“有一些要置办的,都城这边有个布庄的布便宜,末将想买一些拉回去,还有些药也要弄些回去备着……”
“让府里的采办跟你去。”
“是。”
“下去罢,好好歇息,有事就来我面前说就是。”本来这些铁卫都是要放出去荣养的,但之前他们放出去了一个,没几天就死在了烟花柳巷里,这些活在黑暗当中的人早已不能正常生活,宋小五想着他们本就缺人用,这些人论忠心谁也比不上,还不如物尽其用,再替他们夫妻尽着忠,他们夫妻俩也用点心管着他们点,给他们找条适合的路。
就是这些活在黑暗当中的人打打杀杀久了,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明白,要替他们找到适合的位置是个长期的事,好在小鬼念旧,对他的这些旧仆们上心,有着他这点仁慈,这些人还是有晚年可言的。
“末将知道了。”
于水走后,宋小五去了菜园子的凉亭用午膳,用到一半,皇宫里来了人,是大总管孙公公来了,宋小五让人回了德王不在,片刻下人又来报,说孙公公要拜见她。
宋小五刚吃好,让人撤走杯盘,叫人带孙公公过来。
孙总管过来跟她见了礼,德王妃冷淡但又算和善,赐了座,还给他搬来小桌放了点心茶水,孙总管这是打头次一个人拜见她,受了只有在传说中听说过的礼遇,没有受宠若惊只有坐立难安。
他宁肯站着。
“你来是为何事?”见孙公公如坐针毡,四月和煦的天气当中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头的汗,这大总管好像有点怕她,让德王妃有点想那个敢跟她瞪眼睛冷笑的杨公公了。
“奴婢,奴婢……”这是知道的越多,忌讳的就深,孙总管可不敢当德王妃是个和气人,抬袖抹了抹汗,苦笑道:“奴婢是受圣上差谴,过来问问王爷跟您这段日子可有空闲进宫和圣上聚一聚,圣上说有好久没跟皇叔皇婶一道用家常便饭了。”
好久?有过吗?
嗯,小鬼有过,她可没跟他用过家常便饭。
宋小五略挑了下眉,这小犊子又想干嘛了?
德王妃讶异,孙总管内心却叫苦不迭。
之前小皇叔老管圣上要一些各地的公文,偶尔还会跟圣上来信谈谈心,今年近在眼前了,不要也不管了,这开春这么多的事,各地派任的官员上了无数道折子了,他一桩也不问,等来等去都等不到人,圣上这不就憋着了?圣上憋着要是能憋过去就好了,但他憋不住,受苦的就是他们这些传话跑腿当奴婢的了。
孙总管实在不想见德王妃,德王妃逼得彪悍的安文公主自损成全儿子的事还在他的眼前,他可不想德王妃教训不了圣上,就把火气发到他头上来。
他可算是明白杨标那孙子为何一说起他们家这个王妃就冷笑了。
“好,回头我问问王爷。”见孙公公头低得跟挨训似的,宋小五就没多说了。
“有劳王妃娘娘了。”
“嗯。”
宋小五跟他虚应完,见他屁股还粘在凳子上不走,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副想冲出去的样子还不走,这不是来跟小鬼说话的是来跟她说话的罢?
“孙公公有话要说?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有话就说,早点回去。”想去睡去午觉的德王妃道。
孙总管抬头垂着眼,头上汗直流,皇后那是个硬皮子,圣上逼她就范不成,不该说的只能他说了:“圣上让奴婢问问您,今年的天气会如何,各地,各地……”
孙公公咽了咽口水,“各地可会风调雨顺?”
宋小五伸手握拳挡嘴,忍住了笑意,朝孙公公看去:“这当我是神棍了?”
您难道不是?但孙总管背后的汗已浸透衣裳,他没敢回话。
“等王爷回来,我再回你们的话,你先回吧。”宋小五懒得跟孙公公周旋,起身让他好走,先走了。
这午时闻杏跟杨柳一道服侍她午睡,宋小五躺上床后,跟闻杏道:“你差人去看看王爷到哪了。另备好马,我睡起来要去找他。”
“您要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