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此事的应家那边是又惊又喜,因着圣上的人又派了人过来过问应大爷此人,这事怕是能成,因此应家派出了好几波人马暗中上宋家道谢,宋鸿湛也是被应家的老爷派人堵着请去了应家喝了两次酒。
应芙因此眉目舒展,胸腔舒畅,连着好一阵神彩飞扬。
这时,应杰应芙之母在地方连日赶往都城,连同应杰在都城会和后,上门见了宋太君和宋张氏这位宋老夫人。
应芙在见过母亲后才知道她大哥是德王府送到公爹面前的,此时她惊讶的不止是小姑子的举动,而是惊讶于大郎跟她的只字不提。
应母是她的生母,女儿是她一手宠大的,对她知之甚详,见女儿忐忑问她女婿此举是何意,老夫人疲道:“告诉你,你听了吗?我不知劝过你几何,写的信都能垒成小山高了。”
劝得听吗?
“这人心呐就是这般隔开来的,娘跟你说过,想要你敬你三尺,你就得先敬人一丈,你老觉得你于大郎有恩,他是因我们应家高升,好好好,就当如此,那你只跟他讲恩,让他怎么跟你讲情?”应老夫人对女儿是又急又怒,“你就是在应家都当不了凤首,你怎么就觉得你在宋家能?你公爹从下面爬上来,能耐会比咱们这些人家出来的人差吗?你到底是凭的是什么觉得高他们家一等让一家子供着你,唯你是尊?”
应芙讷讷,“女儿没这般想。”
她一向对他们恭敬孝顺,她一个当儿媳的怎么可能越过公婆去?
“你婆婆和善是个老实人,换成你大伯娘她们这种的,”应老夫人摇摇头,“把你天天搓磨得以泪洗面,你就知足了,你当你出自高门,可嫁了人,你就是个公主又如何?”
应老夫人急赶回都城,一是为出世的长子,另一个就是为的她这个掌上明珠。
她苦口婆心劝着从小就喜欢与人争一头的女儿不是为的怕得罪德王妃,德王妃是什么人都比不过她的亲女儿,她是怕如此下去,女婿迟早会跟女儿离心,现在他们这些老的还在,还能劝两句,可她的娇儿还如此任性下去,等他们这些老的不在了,大郎无所顾忌,到时候他三妻四妾,总会有温香软玉的解语花常随在侧,可按她女儿的脾气,她下半辈子就得和满肚子的怨气和不满一起过了。
“你老怪别人不向你低头,可你低过头没有?现在闹到没人跟你说心事了,你是不是要教守仁他们恨他爹了啊?”应老夫人问她。
应芙飞快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她没在孩子们面前说他们爹的坏话,但跟大郎吵过一架后,她已暗中开始拿孩子拖着大郎不许去德王府了。
她想的是小姑子觉得她落了她的脸,那他们家不找上门去就是。
应芙做此举也心虚过,但那只是妹妹,还是嫁出去了的妹妹,她与孩儿加起来难道还不如一个出嫁女来得重要?
她是拦住了大郎两次,可也好像自此之后,大郎与她说的话越来越少了。
她还想过她的兄长被重用,是大郎想跟她示好,因此欣喜若狂。
应老夫人一看女儿的神情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她垂下头无力叹道:“娘当媳妇那时候也以为自己比什么兄弟姐妹重要,只有我真心为他好,你们和我才是你爹真正的亲人,可是不是好谁知道,闹得兄弟失和这是仇啊,你要是真能帮他一辈子,一辈子以他为重就算了,可但凡你有一点私心,一旦有一点不如他的意他都会当是你害了他,你做的这些事就是罪,他会记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会找到法子治你。”
家里老爷是跟她和好如初了,她把人弥补回来了,可她再弥补,当初被她用去逼丈夫就范,从而失去腿的长子的那只腿也无法弥补回来。
有些错误就是后来悔恨也无法弥补回的,应老夫人看着她与丈夫中年重修旧好后生下来的小女儿,怎么想都没想明白,为何她万般避免,女儿还是开始走起了她的老路来了?
难道必须要走到那一步,无法弥补的时候方知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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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天气到六月底才热起来,这日易国舅夫人过来说过话走后,宋小五喝了一杯水也没止住呕吐之感,就叫了府医过来把了脉。
脉太浅,大夫也不敢断定她是不是有了身子。
等德王回来知道她可能有身孕了,一连几天都不出门,谁来请都没用,宋小五干脆把那些拜访他的人请到了府里,让他应酬。
如此过了五六天,她葵水还是没来,这下有五十个日子没见葵水,她身体变化也大,又有了身孕之事是跑不脱了。
德王因此不知如何是好,一天大半天都站在德王纪的面前看着她的肚子,跟傻了似的。
宋张氏知道女儿有孕后就在德王府小住了下来,夫人不在家,宋韧隔两三天就往德王府跑,比以前还来得勤快。
这日宋大人傍晚从宫里出来,带着来接他的四郎去闹市买了点南方过来的Jing致点心,打算提去德王府看女儿,看夫人。
路经茶楼的时候,已点亮烛灯的茶楼里众声鼎沸,依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