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的兄弟啊……”
“我没有轻易说……‘不当兄弟’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对由冰说……不信由冰去问我师兄,除了二师兄外,平均每人和我绝交了不下五十三次……而且,是由冰先讨厌我的……”
“我没有讨厌你……”
“瞎说!物证还在!”听到由冰赖帐我“腾”的火冒三丈,指着被打的那半边脸给他看,“由冰先动手打我,打得我好痛!——”
“我只是不喜欢……你以那种方式取得上风……”
那种方式?哪种方式?我“啪”地推开由冰,两眼撑得忒大,瞪他:说清楚!
刚才气吞山河排除万难一往直前的由冰竟扭捏起来,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敢正视我眼睛:“就是……那个……总之这样名声不好……我不喜欢他们以那种眼光看待大用,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鸭子听雷雾沙沙:“什么叫‘名声不好’?‘那种眼光’又是什么眼光?说清楚!”我皱起了眉,怒视由冰:藏头露尾,好象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说明白真格兄弟都没得做!
“就是……就是大用兄弟你说下那个药……听起来很yIn荡……”好不容易挤出这句,可怜的由冰已是立足不稳,眼看即将阵亡当场。
下药?yIn荡?莫名其妙!“由冰你搞清楚,那药是我从你这件衣裳里搜出来的,要有什么诲yIn诲盗的东西那也是由冰你自己的问题,别栽到别人头上——”
“我又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哪个?”
“我是说,大用你以后不要再做出那种淌着口水的猪家哥样胡诌些什么上啊不上的——我会保护你,你不要再那么委屈地牺牲自己!”
什么嘛,居然看小我!“我可不是胡诌,全是经验谈!”——跟在四师兄身边的那段日子,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走路,这个已算小儿科,换四师兄来说,比我荤的更多得多得多。
由冰指着我,脸色苍白,有出气没进气,险乎要断气的样儿。
我同情他,正因为同情他,所以才要纠正他认识上的误区,以正视听:“而且,我不认为这样做哪里委屈了。”
看四师兄把一拨拨追着他满山跑的家伙唬得一楞一楞的我一直觉得帅得不行,老想逮个把人练练,今天总算叫我遇着了难得的实战机会,而且效果良好,我想不志得意满都不行。
“完全是我心甘情愿。”——最后以后再赢得这么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就更好。
“砰!”由冰终于不支倒地,光荣逊毙。
107
话说由冰半路夭折,我顾念兄弟的情份不忍将他弃尸荒野,费足九牛二虎之劲将他死拉硬拽拖到车内。相思依旧那副不死不活的老样子,既不施以援手亦不发一辞,斜倚车壁的姿势几乎没怎么改动过,一派云归山自在、江静水安流的出世闲情。
唯一证明他没有灵魂出窍亦并非完全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的,是他瞅正我的古古怪怪的眸子。
我叫他巨蟒般的古怪眸子盯得心中一阵阵起毛起球,整个人被钉在砧板上似的活动不灵光。亏得由冰寻来的那匹拉车老马特通人性,也没费什么吆喝的劲儿,自管自“嗒嗒嗒”,把我们拉到了某个山村野店,投宿、打尖、就寝,末了还找了个大夫替由冰诊治,只说气虚体弱、使力过度导致的虚脱,不碍事。
喂马时我忍不住多赏了那匹老马两根胡萝卜。
——不应该么?多亏它今天不用求那个小气相思,否则又是一顿无休无止的荼毒。
我决心好好保护它,等有空的时候拿它来练习骑术,定可取得事半功倍之成效。
睡到半夜被冷醒,一摸,身边凉的,由冰不在。
果然,有无由冰帮暖床,睡眠效果就是不一样……等等,由冰不在,那不是意味着正是我逃离魔爪的大好机会?
说干就干!
顶多中途不幸被相思截住时我借口出恭便是。
我快手快脚摸黑收拾停当自己,再把由冰包袱里的现银卷一卷背身上,按着白天的印象蹑手蹑脚沿着回廊一路摸出去……危险!我一手夹紧胁下的包裹以免那堆碎银子撞击出声,一边缩缩缩,尽可能地缩在柱子后,借柱子的Yin影遮蔽身形。
……好险,前边院里杵着的那两个,不是相思、由冰又是谁?
似乎没被他们发现,我极小心极小心地缓了口气。
背对我的是相思,正对我的是由冰。
月下,由冰脸色煞白得不象话——相思又在欺负由冰了,我叹。
我看到由冰嘴巴张张合合,竖起耳朵细听,听到他低低长长地叹:
“贾兄何苦逼迫在下到这般境地?”
“伍少侠此言差矣,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相思的声音静静的,不起半丝波澜。
然后两人静默,静默中暗chao汹涌。可枉我等了半天,屁都没一个,没趣,别人的事与我无关,当前之急逃命要紧。我四肢着地,以银包为第一守护对象,模仿